他隐约觉得导师在与他说话,他想凑近听清,却发现总和那个模糊身影保持一段距离。就这样,这身影一直在他面前晃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身影后方显出了光亮,在这光亮要淹没一切的时候,他听见了导师的声音:放弃这个职业……
他猛然惊醒,伴随急促的呼吸,他四处张望,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他乡。
窗外的阳光照亮房间的一角,他努力回忆刚才的梦境,却始终想不起更多,只记得起最后那句话:放弃这个职业。
有人在敲门。谭效良起身开门。
来人是使馆秘书林弼江。
“早上好谭医生,昨晚休息的怎样?”
“很好!”谭效良感到喉咙干裂。
“今天上午堪培拉警方会过来与我们核对这次事件的供词,他们希望您能到场。”
“我?可以。”
“好的,一会见。”
一间会议室。两名白人警察,两名大使馆官员,还有谭效良,五人围桌而坐。
“这两位是堪培拉警方的探长和副警长。这位是谭效良医生。”林弼江向在座的各位相互介绍。然后双方都起身握手致意。
“你好,谭效良先生,很高兴您能到场。”副警长率先开口。
谭效良点点头,“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副警长继续说:“关于延寿人的事情,我想你们也有耳闻,堪培拉已经举行了两次反对延寿人游行了。后天,在悉尼,珀斯等地还有规模更大的示威游行。再这么下去,情况将很快失去控制。我们不希望这件事情越闹越大,因此我们之间希望能够多加配合,尽快把事情解决。”
“你们打算怎么做?”林弼江问。
“我看过谭医生的证词,您说您是被迫进行手术的。”
“是。”谭效良回答:“我们全部行李,包括手机,都还被扣押在弗里斯特医院。”
“我们搜查了弗里斯特医院,确实如此。”探长说,“但是,我们还在你们的包裹里搜查到八条金条。”
谭效良一愣,这才回想起来,弗里斯特曾用金条贿赂他们留下。但当时他只提供了4条金条,手术成功后会增加到8条。现在竟然查处有八条。真没想到弗里斯特先生真是言而有信。
“是的,弗里斯特说,如果手术成功,他会加倍给我们酬劳。”
“您的意思是,你们接受了弗里斯特的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