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看出去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心跳也越来越快,他从来没有过像这样的难受感觉。
“不行了,头疼的厉害,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真不能再喝了,”他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们和郭闻说一声,我先走了。”
“那我送你下去,给你叫辆车,”刘阳见他的面色有点泛白,马上跟着起身,陪着离开了宴会厅。
酒店外的马路边,招手喊停了一辆出租车,刘阳把古祥义扶上后排座位,又塞给司机几张钞票:“送我朋友去新流一村小区,这些钱应该够了,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回头上下打量着古祥义,问道:“你这朋友醉成这个样子,他不会在我车里呕吐吧?”
“你开慢一点就行了,他没事的,”刘阳又拍拍古祥义,叮嘱他:“你最好给韩娟打个电话,叫她来小区门口接你。”
“韩娟......好像在她爸妈那儿吧,”古祥义慢腾腾地在口袋里摸索着,好不容易找出了手机,手机却响了,来电的人正是他女朋友韩娟。
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喂了几声,手机被刘阳一把拿了过来:“还是我来说吧......韩娟,我刘阳啊,阿古喝醉了,你过会儿来小区门口......啥?你在环岛公路......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古祥义,又对司机说:“师傅,去环岛公路路口,他女朋友在那里等着......再给你二十块钱,差不多应该够了。”
司机哦了一声。
刘阳用力摇了摇古祥义:“韩娟说在环岛公路路口等你,你跟她一起回家,路上慢点,我先上去啦。”
“去吧去吧,”古祥义瘫软在后排座椅上,闭着眼睛胡乱地摆手。
司机踩下油门,出租车很快就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里。
车子开得不是很稳当,路上也有点堵,在经受了几次急刹车后,古祥义只觉得恶心胸闷,心情无比烦躁,脑子也逐渐开始变得迷糊不清。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才喝了这么一点白酒,就醉成这个样子......
头疼,疼的要死,必须赶紧回家睡觉......
他半睡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司机的声音:“别睡了,环岛公路到了,你下车吧。”
极为费劲地睁开眼睛,推开车门后,他站在路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
刘阳好像说过,韩娟会在这里等我......
他用力咳嗽几声,想使自己清醒一些,但越咳头就越疼。
摸出手机,要打电话问问韩娟的具体位置,手指头却不听使唤,连着按错了好几次。
“绿灯了,可以走了,”身后有个路人的声音,但这声音似乎又像是从天边传来的。
哦,已经绿灯了吗......
他此时眼神涣散,嘴边淌着口水,早已分不清眼前信号灯的颜色。
“快走啊,别挡道儿,”又有人在后面催他。
韩娟应该......在马路对面等我吧......
大口喘着气,拖着踉跄的步子,他跌跌撞撞地朝马路中央走过去。
他根本就不知道,面前的绿灯已经跳转成了红灯,他更加不会注意到,一辆大卡车满载着货物,朝他高速驶了过来......
当刘阳赶到医院时,古祥义的尸体已经被送进了停尸间。
“阿古死了?”他的声音剧烈颤抖着,眼泪也悄悄流了下来。
在停尸间门外,古祥义的父母早已哭的昏天黑地。
“怎么会这样?”抹了一把眼泪,他哽咽着问在场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