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摇摇头:“不是贼,爹,你快背嫂子去医馆瞧瞧,嫂子刚才晕过去了!”
“啥!”牛芳从陈爹身后一把掀开他,头顶着一个散乱的发髻,估计是方才随手挽的,瞧着摇摇欲坠,但万幸的是没有真的掉下。
牛芳快步走在两人前面,看见躺在床尾面色苍白的木珠,当即眼泪都给吓出来了,
“老陈,你还愣着干啥?快把珠珠抱起来,咱们现在就去医馆!”
陈月反身将门锁上,连忙跟上牛芳的步伐。
楼下守夜的小二瞧见三人匆匆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人更横抱着一位女子,连忙从柜台后走出道:
“几位客官,这是怎么了?”
陈月忙回:“我嫂子突然晕倒了,我们正要出门去找医馆,小哥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晚上还开着的医馆?”
方才下楼的时候,陈月才恍惚想起,这里不是山河县,也不是没有宵禁的武侯城,而是萧条的高升县,这大半夜他们一家甚至不知道医馆在哪里。
所以瞧见守夜的小二,忙从荷包里掏出三十个铜板一边递出去,一边问。
小二瞧见三人头上的细汗,再握了握手中的铜板,
“这样,我去帮你们找郎中来,因为我们东家规定了,但凡是在大晚上要出门的,必须要自己个同意,这位姑娘晕着,我也不能让你们这样抱走她。”
牛芳深吸一口气,刚要大骂,只感觉手一紧,原来是小月双手握住了她的手。
“娘,这样也好,咱们先回房,让嫂子躺在床上,怎么也比大晚上背出去吹风的好,这位小哥,那就麻烦你了。”况且,她也想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高升县,大晚上的出门,被巡捕逮着也没法子说情。
牛芳站在原地,看见小月恳切的目光,只大手一挥,
“老陈,你和小月上去,我在这里守着,要是那小二耍滑头,不去请郎中,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门外正慢慢走路的小二,听见这话,双脚加快了步伐,连忙朝着医馆跑去。
木珠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被,陈月握了握她的手,尽管是盛夏,却十分冰冷,起身,又盖了一床上去。
陈爹将木珠放到床上后,就出门去站在门口了。
毕竟是要避嫌,就算是女儿也在房内,陈爹也不自在。
好在,那名守夜的小二脚程够快,又对那半夜爬起来的郎中连连奉承,郎中心头那起床的也就脾气消散了,紧紧的跟着小二身后,朝着客栈走去。
陈月双手虚虚握着木珠的右手,心中只剩愧疚。
木珠今天坐了一下午的马车,晚上晚饭本就吃得少,又熬夜照顾她这个不省心的小姑子,把自己都给累倒了。
这要是让大哥知道,还不得心疼死?
想到这里,陈月终于想起来了,昨天出发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原来是忘记给大哥留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