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证件齐全,加上又是白家的宅邸,房契很快就办了下来,甚至不用木珠本人来,房子就已经过到了她的名下。
与此同时,木匠坊内关于木珠要成亲的消息也放了出来,而新郎也没说是谁,只说已经走过了三书六礼,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十八日,到时候在木匠坊内摆上十几桌宴请大家。
至于那打探男方家底的,坊主木实一概笑呵呵的挡了回去。
大家伙不免在心中猜测,莫非这木珠的夫婿,拿不出手?
有这样猜测的不止一人,可大多数人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有那暂住在木匠坊的薛文上了心了。
薛文今年刚刚取得秀才身份,家中爹娘便张罗了一门亲事,是那县上一门富商家的小女儿,他也曾因为好奇去偷偷看过一眼,当时有些失望,就是个清秀佳人罢了。
后来父亲看出他的不耐,便道,
“别只看那姑娘的样貌,你且看看她将来要带进门的嫁妆,你爹我可是听说了,那姑娘她家准备的嫁妆,足足有十抬,你想想,将来若是考上了举人,没一点钱财开路,哪里有那么恰好的位置给你?
若你还是不甘心,倒是有个路子,你可以试试,要是成了,那自然是比这姑娘的嫁妆要丰厚的,
那就是你那母亲娘家的木珠,她倒是长得还算可以,嫁妆也丰厚,就是被人退过婚,名声不好,虽说上面有个哥哥,不过听说也十分疼爱她,要是得手了,嫁妆恐怕得奔着五千两去了,所以,就看你嫌不嫌弃了。”
就这样,薛文央求娘亲,来舅舅家备考,住到明年乡试。
瞧见那略微丰腴的表妹时,还有几分觉得委屈,觉得姿色也就比那清秀佳人好些罢了,且不是他所偏好的瘦马之姿,
不过看在那丰厚的嫁妆上,也就勉强看得上眼。
只是,还未等到那表妹向自己暗送秋波,倒是等到了表妹下个月就要成亲的消息,一想到那本以为唾手可得的嫁妆就要给了别人,他怒了。
只可惜,木珠几乎从不落单,让他没有机会质问她,为何这样水性杨花。
他只得将心思放在那木珠的婆家上。
——
陈家人已经搬进了那南城的二进宅院,因为这次的宅子不带门面房,牛芳大手一挥,董瑞,陈书,甘顺先生都住前院,后院东边两间房和楼上两间都做为大壮夫妻的房间,陈月和牛芳两口子则住西边一楼和二楼,前院的房间就随他们三人的心意了。
分配好了房间,那木匠坊连着送了两天的‘嫁妆’家具,动静大得周围街坊们都知道,这房子即将嫁进来的姑娘是那木匠坊的女儿。
有那好事之人不禁嘀咕,这木匠坊似乎只有一位闺女,就是那前几年被退婚的那谐音母猪的那姑娘啊?
一时之间,大家对这刚刚搬入,写做陈府的陈家,充满了好奇。
陈月才没空去管这街坊邻居好不好奇的,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未来嫂子的婚房给布置完整,不掉面子,硬是累得瘦了好些,脸颊上的肉都给瘦没了。
这天,陈月忙着盘点牛芳从彩绳记订来的布匹时,街面上走过几人,嘴里还高声谈论着,前几年发生的一件笑话。
是那木匠坊女儿被退婚并且羞辱为母猪的笑话。
听到中间时,陈月就默默的进门去了,外面几人瞧见那家小女孩进门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还没等他们想到,端着污水的陈月,猛的将盆中的水向外泼去。
整整一盆水,毫无浪费,极尽全部都泼在了那三人的头顶,一时间,三人闻到那臭不可闻的味道,都快臭晕过去。
此时,
陈月身后还传来牛芳的惊呼:
“小月!你把那擦恭房的脏水泼外面干嘛?!”
好了,这下那三人是彻底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