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王百年,拜见甘顺先生。”
轩辕浩本还伸出手去托起王百年,听见后面一句,愣了愣,随即乐了。
还不忘回过头来看向陈月笑着道,
“小月,看来我瞧着像是甘顺先生那样有大才之人,或许我再努努力,有一天还就考上秀才了。”
此话一出,王百年明白自己认错人了,脸蛋微红,连忙重新行礼问道,
“敢问前辈是?”
“他是轩辕浩大哥,是陈书的忘年交,唔,轩辕浩大哥好像也没那么老,不过意思是那个意思。”
王百年来到县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对于这在年前被那灯会倒台事件伤到了在家修养的考了十年院试的轩辕浩自然是有所耳闻,当即忍不住好奇的看向轩辕浩,只觉得这人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陈月看见这一幕,只笑着转头看向院中,甘顺先生穿戴整齐的走出了卧房,看得出来,那身衣服是新衣裳,看来是打算在这新来的王百年面前展示一下先生面貌,给自己的学生们撑撑场面。
陈书这小子估计还在卧房呼呼大睡,自从考完试后,这几天他就没有一天是不睡十二个小时以上,陈月思量着,估计是从去年秋天到院试发生的事情太多,这孩子又一直压着自己认真学习,如今不管是考上没考上,总归是考了,也就放心下来,补一补觉。
“轩辕大哥,久仰大名,小生王百年。”被科普了一遍,王百年再次对轩辕浩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晚辈礼。
紧接着,又朝着那从院中走来的甘顺先生道:
“甘顺先生,久仰大名,小生王百年。”
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出门的甘顺,听见那和轩辕浩如出一辙的介绍语,顿时哭笑不得。
扭头看见陈月那小妮子已经笑得抱成一团,也只得摸摸自己的鼻子,
“好了,百年,我早已在陈书的口中听说了你,他说你是他在镇上最好的朋友。”
王百年一听这话,顿时骄傲的抬起小脑袋,摇头晃脑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情同手足,生死之交罢了~”
轩辕浩听着这词语的运用,不由得为这位小胖子的科举成绩担忧,想要纠正,又觉得自己这什么名头都没得,去纠正别人,似乎显得有些显摆。
倒是陈月笑着趴在桌上看着那正显摆的王百年道:
“王百年,你这词用的,生死之交,你和陈书啥时候经历了生死了?哎,对了,你怎么今天想着来找我们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科考成绩下来呢?”
毕竟最近考生们为了防止自己被那不知道底细的酒友们牵连,那全城的书生都憋住不出门呢。
王百年一听这话,那显摆的神色顿时萎靡了下来,顺着长桌坐下,手肘靠在长桌边上叹气一声说:
“别提了,”王百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院子中张望着,大概是想瞧瞧他的大腿陈书咋还没醒,“我爹租那房子附近就是考场,最近几天捕快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在我们那条街来回的问话,光是我都被问了两次了,我隔壁的那家,就一对新婚夫妻,也不科考,也被问了三次。
今儿那些捕快好不容易撤走了,说咱们这条街调查好了,我实在想找人说说这舞弊的事儿,又不敢和那刘夫子的学生们说,这才想来找陈书说说话。”
看得出来,王百年是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这舞弊的事情,这口一张,滔滔不绝了十几分钟,从他怎么听说舞弊事件,到后来他被盘查,再后来的主考官上吊一事,都让年仅八岁的他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了。
若说一开始,甘顺还绷着面子听着,后来大概是觉得小胖子说的都是废话,干脆拿起了包子,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