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闯到达的时候,看到张婆子倒地不起,其他婆子严阵以待。
再看他那位“王妃”,正优哉游哉的坐在床边。
这种北方的胡床都很高,床边又没有脚踏,她就那么坐在那儿,双脚一荡一荡的好不惬意。
仿佛她就是个看热闹的。
而尽管身上破破烂烂,连个要饭的也不如,偏她就有一股蛮不在乎的劲儿。
“王上,求您救救老张……”王婆子扑通就跪下了,“解药只有她才有!”
愤恨中,她怒指肖绛,连尊称也省了,反正王上也不在乎不是吗?
高闯瞄了地上的人一眼,皱眉,“把人抬走,她没中毒。”
王婆子怔住。
肖绛却不由自主的挑起大拇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名义上的她家男人冷静、果断,观察力强大,还武功很高的样子……
“你把本王引到此处,所求为何?”他目光移转,凌厉地盯着肖绛。
肖绛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他的威严所摄。
毕竟来自于现代,尊卑观以及对王权的崇拜,服从并没有强烈到深入骨髓。
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不能更惨了,那还怕个球?
她只是再度伸出拇指,由衷地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高闯一挥手。
王婆子等人心中就算再疑惑也不敢耽误,七手八脚抬着张婆子走了。
很快,房间内就剩下两个半人。
那半个人是位圆滚滚的和尚,大光头在门边半隐半现的,明晃晃地在窥探。
肖绛见高闯对此毫无反应,心中暗暗记下一笔:大和尚是高闯信任的人!
“你怎么知道张婆子没中毒的?”肖绛忍不住问。
“她掌心中流出的血是红的,那只飞刺上的黑蓝之色是用火烤出来的。”高闯鄙视地揭穿肖绛的小伎俩。
“那王上也该知道,我耍花样就是为了见到您老吗?”肖绛笑眯眯。
老郭在门外一趔趄。
他家王上过了年才二十七,居然成了您老……
所以他以三十五“高龄”自称老衲也是对的。
高闯不禁蹙眉,也很不习惯如此独特的称呼。
但他板着面孔,“给你三息,再不说……不要浪费本王的时间。”
“王上莫怪。”肖绛赶紧敛了神色,“如果不是我假装身怀剧毒之物,我这样不相干的人或者些许小事,底下人是不会报告给王上您的。那我想见您一面,还真是有如登天呢。”
她耐心等了三天,不哭不闹,等着人来看她的笑话。
她故意梳那个高髻。
她故意言语傲慢,诱使张婆子来抓她的头发。
从高闯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他还没有决定怎么处置她。
那么底下人对她就不敢随便下狠手。
女人么,不往死里打架的话可不就是扯头发么。
今天来的不是张婆子,也会是其他婆子。
总之她必须得整出点严重的事,不然boss怎么会出场?
可高闯听她这样说,忽然转身就走。
肖绛吓一跳,下意识扯住高闯的衣袖。
高闯的身形被阻住,眉头皱得更深,怒视着那只青白的,瘦得皮包骨的手。
门边的老郭兴奋的咬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