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的深了,伸手不见五指,学府里的灯光依然暗淡无比,永远照不到后操场的那片蒿草丛。
这样的夜晚,一般人肯定不会来这操场之中,特别是胆子小的人物更不用说。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操场入口之处的大铁门处。
那是一个女人,但是,她穿着一身黑衣,而且,衣领很长,把个脸几乎遮住了一半,在这样一个黑夜之中,虽然有着一丝昏暗的灯光,一般人是认不出她是何许人也。
这人站在了铁门边沿,听了一下四下一片安静,没有什么异样,突然身子动了起来,快速地进入操场之中,跑起步来。
蒿草丛里异常的安静,过了少许,在微风之中轻轻拂动,形成了一条直线式的动荡,就如流水一样的畅动不已。
那名纤细的身影,很快跑到了那个黑暗的角落,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提了提裤子,做出一副有些让人尴尬的举动,然后,急不可耐地冲入到了黑暗的蒿丛之中,蹲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过了十来息的时间,黑色的身影突然站立起来,把半个头部伸出了蒿草丛。
她的手伸了出来,向着墙外像是要扔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停了下来,身子一下子缩回到了蒿草之中,把头向左一偏,沉声问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依然是异常的安静。
再过十息左右,女人再度站起身来,突然感觉一道强劲的劲风扑来,吓了一跳,一声惊叫之后,身子像是立足不稳,扑倒在了蒿丛之中。
然而,此时,离她不远之处的蒿草动了一下,一个黑影向着她藏身的地方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女人在地上一滚,带起了一片蒿草的断裂之声,手却往怀里塞了一下。
就在此时,一名有些高大的身影出现了在她的眼前,冷声笑道:“姑娘,不知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我,我出来跑步!”女人一副慌乱的样子说道。
“跑步?还跑到蒿丛之中?”来人看着女人,奇怪地问道。
“人家,人家尿急!”那人结巴地说着,突然吃了一惊的样子,惊骇地反问道,“你,你是不是偷看人家?”
“我去,这瞎灯熄火的,能看见什么?”这人正是阳刚,他已经守在了这里大半夜,差点就睡着了,但是,从这个女人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清醒了过来,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她特意把脸给遮住了大半,但是,阳刚依然认出,她就是那个刚受过处分的钱铭兴。
“哪知道你看见什么了?反正,你得说清楚,不然,我以后如何做人?”钱铭兴把衣领往下拉了拉,把脸给露了出来,身子反而向着阳刚所在的位置逼近了几分。
阳刚不知她要做什么,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噗呲!”钱铭兴突然笑了起来,弄得阳刚不由得一怔。
他白天睡觉,晚上在这里守着,就为了断去黑衣人的后路,但没有想到,来了这么一个黑衣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人,明显是要把什么东西丢出去,一定有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些镇定,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