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记不得往来冲杀了多少次,只记得嗓子喊哑了,胳膊挥的酸疼,原来杀人是能上瘾的,每当长剑劈开敌人的脊背,砍下敌人的头颅,都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刺激和愉悦。
匈奴王庭被彻底摧毁,汉军缴获大量财货,包括匈奴王族的金银宝器和成栏的牛羊,但他们无法带走这些东西,只能就地销毁,牛羊全杀了,马匹拉走,俘虏基本上一个不留。
这是早就定好的作战计划,千里奔袭只为消灭匈奴有生力量,尽最大可能制造混乱和恐惧,无论老人、女人和孩子,统统杀掉。
几个女人被带到校尉大人面前,士兵求情说这是中原女子,是我们的同族。
霍去病皱皱眉,女人虽然可怜,但也只能留下无法带回中原。
“放她们走。”校尉大人道。
女人哭哭啼啼,只能认命。
十几个俘虏跪成一排,挨个砍头,刘彦直站在一旁观看,这些匈奴人的面貌不像是后世的蒙古人,倒有些欧洲人的血统,高鼻梁,黄头发,眼睛的颜色五花八门,头发披散着,身着兽皮和绸缎,造型光怪陆离。
“住手!”刘彦直忽然发现了什么,制止了士兵行刑,从刀下救出一人来逼问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单于的叔父罗姑比,他养尊处优的外形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重要俘虏可以免死,作为活人他们的价值更大,罗姑比被绑的结结实实,丢在了马背上。
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律被砍死割下首级,脑袋是最直观的战绩体现,这年头又没有摄像机,空口无凭,谁相信你们六百人就端了匈奴王庭,所以必须带一批脑袋回去。
从春秋战国以来,北方蛮族就是悬在中原王朝头顶的一把利剑,几百年来无数次的南下劫掠,积累了大量财富,金银珠宝绸缎布匹,数不胜数,六百老兵油子顺手牵羊拿了不少财宝,身上裹着绫罗绸缎,霍去病也不去管他们,他只要打胜仗,别的一概不问。
六百骑兵几乎没有任何折损,席卷了匈奴王庭,杀死两千余人,带着两千颗头颅撤离现场,在他们背后是烧毁的帐篷和满地的尸体,几个孤零零的汉家女子坐在废墟边哭泣着。
骑兵们在王庭缴获了匈奴人的干粮,奶酪和肉干比他们的面饼醋布更压饿也更好吃,而且宰了那么多牛羊,少不得要带几条肥美的羊腿路上吃,再加上金银绸缎,每个人身上都鼓鼓囊囊的,连额外的马背上也驮满了战利品。
天亮了,朝霞满天,年轻的将军意气风发,老师却给他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你带兵确实是个新手,差太多了。”
“哪里不对?”霍去病很不服气,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几乎没有瑕疵。
“你看看这些兵,还能打仗么?”刘彦直回头看看身后的队伍,六百轻骑已经变得臃肿不堪,骑兵们戴着匈奴人的皮帽子,身上裹着成匹的绸缎,仰头喝着马奶酒,啃着羊腿,肆无忌惮的哄笑着,队伍中隐隐还有女人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