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的呼吸很平静,没有肺部杂音,刘彦直伸手摸了摸老人家的脉搏,脉象很稳,看来健康状况还不错。
党爱国和姬宇乾气喘吁吁爬上来了,四人对坐,久别重逢的老友们开聊,陈抟的徒子徒孙乖乖回避,不敢打扰仙人交流。
首先要解开的谜团是陈抟为何死而复生,谈到这个,陈抟就一幅心灰意懒的沮丧表情,说我可不是什么好迹象,是贫道修仙失败的结果。
原来陈抟在穿越小组离开后没多久,就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近,多年修炼终于有了成果,就快羽化成仙了,于是他吩咐徒弟在莲花峰张超谷中凿了一个洞用于放置自己的**凡胎,凡人成仙的标志就是脱离躯壳的束缚,自由自在的畅游天地之间,在计算好的日子里,陈抟再次入眠,这回是真的长眠了,徒弟们认为他死了,用石头封住了洞口,向世人宣告了老祖的死讯。
“贫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南宋庆元六年了。”陈抟叹息道,“一觉睡了二百一十年。”
党爱国迅速计算:“庆元六年是公元1200年,历史记载老祖死于989年,果然是210年,这一觉睡的真够久的,那后来呢?”
陈抟说,他醒来后并没有试图去寻找当年的徒子徒孙,而是云游四方,走遍名山大川,继续修行之路,此时的长江以北都是金国的地盘,三十余年后,金被灭国,再过四十年,南宋灭国,中原大地被异族统治,陈抟虽是得道的半仙之体,但并无吕洞宾那样的救民本事,只能隐居在山中,一睡又是一甲子,再度醒来的时候天下大乱,群雄纷起,汉人驱逐了蒙古人恢复正统,开始了朱明皇朝的统治,明朝皇帝崇尚道教,最繁盛时武当山上有两万座道观,于是陈抟来到武当山潜心修行,也收了一些徒弟,但行事隐秘不为外人道也。
这山洞中的龙珠,是陈抟偶然间发现的,他记得宋初时有人给他看过这东西的图形,知道是异物,便加以留心,派人隔三差五就来查看,结果终于等到了故友。
“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也是定数。”陈抟说。
“老祖有心了。”党爱国感谢道,“龙珠对我们确实非常重要,既然找到了,即刻就要返回,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陈抟道:“我时日无多了,这次是真的灯枯油尽,看来我是没有成仙的命了,就连长生都难。”
刘彦直道:“成仙太虚无缥缈了,长生不老倒是不难,老祖不是已经活了八百年么,再活四百年,咱们就是一个时代的人了。”
陈抟道:“我老了,这副皮囊衰了,又不想做出夺舍这种事情,只好去死了。”
刘彦直道:“夺舍?这个您老也懂,教教我呗。”
陈抟道:“略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你会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刘彦直道:“简直就是废话,对了,你还记得小周后么,那个绿衣绝色女子,后来她投水自尽了,但我们最近见到一人,和小周后完全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问她却不记得前世的事情,您能解释这种现象么?”
陈抟身畔有一个棋篓,他拿出一把棋子洒在棋盘上,形成一幅图案,将棋子收拢,再撒一次,图案当然不同了。
“撒一万次,总有和第一次相同的时候。”陈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