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头的家很简陋,屋里挂着几个镜框,装的都是儿孙的照片,他自豪的介绍说,程家没孬种,儿子死在越南战场,孙子死在缅甸,曾孙在38军当兵,将来也是要上战场的。
刘骁勇道明来意,老程头久久不语,忽然从屋里搬出一个尘封多年的坛子,说:“先喝再说,放了三十年的包谷烧。”
山村人家自酿的陈年老酒,醇香无比,两位世纪老人对饮,刘彦直陪坐,喝了三碗酒之后,老程头才道:“刘司令你说的话,我信,我就问一句,咱们回去能不能把赵司令救了?”
刘骁勇看了看刘彦直。
刘彦直有些犯难,他是去执行重要任务的,不是去救人的,如果因为救人耽误了正事就麻烦了。
老程头起身道:“你跟我来。”
刘彦直随着老程头来到屋后的树林深处,这儿有一座坟茔,立着块石碑,上刻抗日救**司令赵子铭之墓。
“赵司令是个豪杰,我喊他叔,他死的那天,我去了县城法场,亲眼看着他盘腿坐在戏台上,被桥本一刀斩了头颅,那头落地还在喊,好快的刀!”老程头眼睛湿润了,仿佛回到了记忆中,“叔死的时候,婶子给他生了个男娃,可怜叔连自己当爹了都不知道。”
忽然老程头虎目圆睁,猛然跪在刘彦直面前:“若能救了赵司令,俺这条命就卖给你了!”
刘彦直急忙搀扶老程头,刘骁勇却拦住了他,淡然道:“你当得起这一拜。”
老人家一辈子的夙愿,举手之劳就给圆了,反正去都去了,不差这一步,刘彦直咬牙道:“好,我答应了!”坦然受了一拜。
老程头起身,刘彦直却又拜了下去:“老爷子,你也受我一拜,不为别的,就为这份赤胆忠心。”
“好,咱们回去喝酒。”老程头意气奋发,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走路脚下都生风,三人回到屋里,大块的野猪肉已经摆上,吃肉喝酒好不快活。
饭后,老程头喝的满面红光,从墙上摘了一杆步枪,修长的枪身比五六半长出许多来,狭长的偏锋刺刀更有五十厘米的长度,这是二战时期日军装备的三八式步枪,不过保养得没刘骁勇那两把手枪好,枪托护木都有些朽了,枪膛枪管也黯淡无光。
刘骁勇说:“你这支老家伙就别拿出来了,咱们到地方缴新的用。”
老程头说:“好嘞,那咱就用新的,缴一挺歪把子使使。”
刘彦直抽个空出去打了电话通知党还山,告诉他这边已经组队完毕,党还山说临时加个人吧,关博士跟你们去,她英语好。
“不合适吧,她一个女的。”刘彦直道。
“有关部门正在抓她,我这边带着她也不方便,跟着你反而安全些。”党还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