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带他去赌场,告诉那帮人,以后谁带他玩,就让谁的赌场关张,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党爱国声色俱厉道。
雷猛提着那小子下楼去了,一身陆军中校打扮的刘彦直跟在身后,这俩人凶神恶煞,把吕家的小子吓得魂不附体,不停颤抖,他们把这小子塞进汽车,直奔赌场而去,到了赌场,刘彦直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支汤姆生***出来,他要给赌场经营者留下永生难忘的印象,以后见了吕教授的儿子就跟见了鬼一样……
……
“吕教授,我替你教训儿子,你不会介意吧。”党爱国递上一支烟,帮吕为正点上。
吕为生深深吸了一口,老泪纵横:“我这一辈子,最失败的就是养了这样一个孽子,周先生,你是好人,你是真正的好人,和他们不一样。”
“做父亲的心理我可以理解。”党爱国信口胡柴道,他根本就没有儿女,不过表情做的很到位,也是一份恨铁不成钢的父亲面孔。
“让他长点记性也好。”吕教授道,“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天下早晚要变,新国家可不养游手好闲之辈。”
这话说的大胆了,直言政局,不过党爱国并不惊诧,眉头都不皱一下。
吕太太带着俩女儿回来了,买了一口袋大米,用干荷叶包着的熟菜和一壶酒,非要留党爱国吃饭。
“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党爱国推辞道。
“周先生稍安勿躁,有件事我没说实话,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吕为正道,眼中闪着光芒。
党爱国忽然意识到,有戏!
“那就叨扰了。”党爱国坐到了桌旁,嫂夫人摆上菜肴,南京人无非是吃盐水鸭,再来一碟茴香豆,下酒正好。
吕太太带着孩子下楼煮米饭去了,楼上只剩下二人,吕为正又点了一支烟,端起酒杯,小拇指上长长的指甲被多年抽烟熏得发黄发黑。
吕为正悠然道,“中央大学的教工们都知道,吕为正是书呆子,活的浑浑噩噩,就知道做学问,其实我什么都明白,谁给我下套,谁给我设局,我清楚的很,看了那么多史书,我能是傻子么,我只是不想被俗事烦恼而已。”
党爱国静静等待他的下一句。
“其实,我给他们的东西是假的,真的还留在家里。”吕教授仰头干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