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直迟疑了一下,垂下了枪口。
关璐也纵马本来,在刘彦直身后勒马停下,看到这一幕不禁眼含泪水,低低说道:“放它们走吧。”
刘彦直胯下战马暴躁起来,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似乎对骑手的妇人之仁很是不满,长生天的子孙,成吉思汗的后代们就不会这么娘炮,看到猎物都不敢开枪。
仿佛意识到已经逃不掉了,母黄羊干脆给幼羊喂起了奶,它表情平静,大大的眼睛对视着枪口,草原上的生命对于死亡有一种天生的淡然。
“求求你。”关璐都快哭出来了。
突然刘彦直迅速举枪搂火,哒哒哒,一个清脆的短点射。
“不要!”关璐的惨叫声响彻旷野。
黄羊母子并没有躺在血泊中,被枪声惊吓了的幼黄羊撒腿就跑,母黄羊回头看了一眼,也跑开了。
刘彦直一夹马腹上前,滚鞍下马,从长及膝盖的草丛里提出一只个头不小的草原狼来,子弹从狼的双眼贯穿,把狼头打爆了。
“好枪法!”关璐赞道。
刘彦直将死狼横在马背上,调头回去,与大队会合,此时雷猛和于汉超也满载而归,他们打了一只百十斤重的公黄羊,兴高采烈。
“黄羊的学名是蒙古瞪羚,浅红棕色,臀部带白斑,通常四十斤到八十斤体重,你们打得这只个头很大,搞不好是黄羊家族的族长。”党爱国半开玩笑道。
“那族长挂了,这群羊岂不是群龙无首?”于汉超用的形容词很不恰当。
雷猛笑道:“你以为是朝鲜老金家啊,离了他们爷几个,全国人民都得饿死,黄羊中的领头羊是真正为群体服务和牺牲的,它死了,自然会有更健康有力的公羊接替位置,说不定把羊群往康庄大道上带哩。”
整只黄羊很难带走,再说走了一天也疲惫了,他们就地休息,烤羊肉吃晚餐,草原温差大,白天阳光刺眼,晚上围着篝火烤火,架子上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腿,木碗里的马奶酒醇香无比。
今夜星光灿烂,关璐仰望星空,忽然一枚流星划破长空,她幽幽道:“那颗陨石,是不是还在赶来地球的路上,你们说,它跨越星河,穿越亿万光年,就是为了寻找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