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上校摊开地图,戴着小羊皮手套的食指点在翠微山等高线最上面一环:“再有五分钟,我就能拿下翠微山。”
“弟兄们,上刺刀!”李卫东抄起一支国产五六冲,抖开枪管下方的折叠式***刀,跃出了战壕。
游击队员们纷纷抄起顺手的家伙,或者是上了刺刀的步枪,或者是工兵锹,甚至是匕首和手榴弹,跟着队长跃出战壕,冲入敌阵。
刘彦直热血沸腾,也抄起一支63式自动步枪冲了上去,柱子紧随其后,以标准姿势握持着***,刺刀寒光闪闪,小伙子牙关紧咬,太阳穴处血管都凸出来了。
苏联兵们毫不退缩,纷纷大吼着“乌拉”和敌人短兵相接。
白刃战拼的是体力和训练,但是更加拼的是意志,哪一方意志先崩溃,就是失败者,游击队员们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打得酣畅淋漓,不死不休,有人引爆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已经,有人抱着俄国鬼子滚下了山峰,李卫东的刺刀卡在敌人肋骨上,干脆拔出手枪来,一枪一个,接连击毙敌人。
刘彦直用的63式步枪其实是一种落伍的武器,研发时考虑到了白刃战的需求,所以不设小握把,枪身和刺刀都很长,尤其配备的***刀更是拼刺的利器。
这样一杆武器握在跟清末大侠赵避尘学过枪法的刘彦直手中,可谓发挥尽了优势,和他照面的敌人不过一个回合就被刺死,哪怕冬装穿的再厚,***刀下去就是一个双面的透明窟窿。
柱子的拼刺技术也不赖,和他对阵的是一个瘦小的苏联兵,防毒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怯懦无比,两人的刺刀在空中碰撞,柱子大吼一声:“杀!”如同山中呼啸,俄国小伙肝胆俱裂,握枪的手泄了力气,被柱子一枪刺中胸膛,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战斗很快结束了,战斗民族碰上了不要命的民族,只能铩羽而归,留下满地的尸体,游击队员们也付出了重大伤亡,只剩下五个全乎人了,其余不是战死就是负伤。
柱子追击了一阵,听到命令悻悻回来,路上看到那个被自己刺倒的敌兵,忍不住好奇,蹲下来查看,那人用俄语说着什么,柱子猜他是想喝水,便掀开了他的防毒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长满雀斑的大男孩的脸,恐怕还不到十八岁,他嗫嚅着:“妈妈,妈妈。”
柱子拿出水壶,送到伤兵嘴边,俄国兵没来得及喝水,嘴里涌出一股鲜血,眼神定格在柱子脸上,他死了。
柱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战壕,戴着防毒面具很影响呼吸,而拼刺又是极耗费体力的活动,他背靠着土墙喘着粗气,此时芥子气已经显露了威力,军装下的皮肤感到瘙痒刺痛。
其他人也不好过,有人感到头晕目眩,有人开始恶心呕吐,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