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史辛苦了,这批物资来得及时,本宫替灾民向你道谢!”
姜小夭郑重抱拳,以公主之身行礼。
杜凡景顿时神色惶恐,急忙弯腰作揖,道:“殿下折煞下官,此乃分内之事,何敢言辛苦二字!”
说罢,他顿了顿,看了眼旁边一脸微笑的孟浪秋,接着意有所指的说道:“殿下安民之举措,却真真是让下官刮目相看,下官虽身在西凉,却也多有听闻,沿途所遇之灾民,皆是匆匆朝着金阳方向赶路,对殿下之举措更是无比称赞,假以时日,灾民必定安康,民众必感念殿下之仁慈,传回朝内,也必将让满朝文武刮目相看!”
杜凡景小小的拍了一番马屁,言辞之中丝毫不加掩饰对安民之举的佩服。
当然,这话表面上夸赞的是公主,但明白就里的人都知道,这位杜长史所佩服的人是谁!
一直在村寨中忙碌,匆匆归来的主簿冯济生,以及丁横山,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杜凡景,似乎不认识这位同僚一般。
他们都知道,这位公主府长史,作为自少师以下,地位第二高的官员,一向是最看不惯整日带着公主殿下游山玩水,戏耍人间的孟少师。
两人以前的关系,用势同水火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杜凡景看不起孟少师空有祖荫帝师之名头,却胸无点墨,妄为公主之师,平日见面横眉冷对,言辞更是多有讥讽。
而孟浪秋自恃身份高贵,不与之一般见识。
互相都瞧不上对方。
甚至连带着,公主殿下因盲目信任孟少师,对杜长史都颇具微词,只不过以前的公主府都在混日子,太过随意了些,倒也没有太大的矛盾。
一别月余,能让眼高于顶的杜长史,心悦诚服的对孟浪秋道一个服字,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想想,二人也就释然。
孟少师种种安明举措,不仅仅行之有效,且的确深得人心。
姜小夭也是喜滋滋的,虽然杜长史所言与自己没多少干系,所行之举措皆是出自师父之手,但她就喜欢听别人夸师父的好。
以前还觉得这位一丝不苟的长史有点讨厌,现在却是越看越顺眼了。只希望他能继续保持这份心境,往后的日子里,不要再和师父为难才是。
心中思忖着,姜小夭表面欢喜,摆摆手说道:“杜长史一路劳顿,先回府休息吧。”
杜凡景抱拳道:“下官无妨,灾民还食不果腹,这一路上随车而行,并不是很累,殿下有何差事还请示下。”
这是个实干派。
姜小夭闻言,目光便看向了孟浪秋,府上差事安排,都是由府丞出面。
孟浪秋笑了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交给杜凡景,道:“便知道你坐不住,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周全。”
说完,他又掏出几张红色帖子,递给了杜凡景。
“是何差事?”杜凡景问了一句,将帖子和纸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而后微皱眉头,疑惑问道:“这招商大会是何意?”
“单纯种植太过单一,且无法形成良性循环,若要发展,日后必然要有百叶齐放之貌,这些日后再细说,先说眼下这第一步,纸上的名单,皆是安西州有名的砖窑经营之人,其中甚至有不少都是世族出身,你去接洽,以合作形势共同经营。”孟浪秋解释道。
听了这番话,杜凡景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踌躇着看着孟浪秋,狐疑道:“少师还会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