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山越头领纷纷请命道。
许韶瞧着底下一帮闹哄哄的山大王,他又莫名地说道:“不知你们听过这句话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我父亲已是前车之鉴,现在汉室虽危,但气数未尽,就算我们攻下了会稽郡城,也将成为众矢之的,必不久矣!”
“殿下博学多才,此句寓意深刻,不知典出何故?”姬毓自认博览群书,却未见这句警世之语,不由好奇一问。
“典出……”
许韶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哪知典出何故,正为难之际,严虎上前道:“姬老头,你不知道少主有失心病吗?张神医都说了,别问少主记不得的事情,否则头疼犯了,你负的起责吗?”
“欸,你个憨……”姬毓开口欲骂,但碍于身份,不便与小孩计较,便恭敬向许韶作揖道,“他日病愈,老臣再向殿下讨教。”
“太子圣明!”董弘起身进言道,“我们应当吸取失败的教训,强占城池只会再次招来官军的围剿,还不如据守全郡的各处大山,然后劫掠郡县豪绅的资产,收容无家可归的流民,待到中原祸乱,便是我们出山争霸之时。”
王霸不屑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你变成死王八,哈哈……”爽朗的笑声伴随着一名英姿挺拔的青年踏入会场。
“嘿,兄弟,怎么这么晚才来啊!”王霸见到青年,兴奋地上前搭肩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笑迎道:“朱兄弟来啦!”
“是不是家里的老母又拦着你,所以偷跑出才晚的呀!哈哈!”
“就等你啦,这群莽夫没你在,太闹腾了。”
“抱歉抱歉,小弟来晚了,且让我先见过少主,再与诸位叙旧。”青年抱拳与众人招呼后,转身向许韶躬身拜道,“在下朱儁,拜见少主!”
许韶知道此人,严虎早已跟他说了不下百遍。朱儁,为人好义任侠,曾为了替好友还债,变卖了家产,也曾为了替尹端开罪,独闯洛阳官场,在上下打点之后,尹端才得以出牢,虽然上下打点的钱是许昌出的,但那份胆识也足以让人佩服。至于他与许家的渊源,还得从许生说起,许生曾救治过他的母亲和年幼的他,许昌则时常救济他家钱财,还帮助他在会稽郡扬名立万,甚至安排他进入郡府,担任主簿。然而,他的母亲不知何故,与许昌反目成仇,还不准他与许昌有任何瓜葛,正所谓忠孝不能两全,他选择了孝,但私下还是会偷偷地把官府的一些机密告诉许昌,要不然许昌仅凭一座小小的县城,哪能坚守两年之久。
“哈哈,终于见兄长啦!”许韶激动地上前拉住朱儁的手往主席拉去,开心地说道,“小弟近来失忆,已记不得是否见过兄长了,但这几日来,处处听闻兄长的侠义事迹,甚是佩服,来来,请就坐!”
“不敢不敢!”朱儁推诿着从主席下来,再次拜道,“许家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在下不才,是来投靠少主的。”
“哈哈,兄弟你终于想通了,如果你早点投靠先帝,我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啊!”王霸口无遮拦道。
“憨货,哪壶不开提哪壶。”黄罗瞪了一眼王霸后,又问朱儁道,“你老母那里如何交代?”
提起老母,朱儁不禁皱眉哀叹道:“唉,我原先听从母亲,未能助恩公一臂之力,悔之晚矣,庆幸少主无恙,我若再忘恩负义,与那禽兽何异!至于家母,我早已托付给小妹照顾,今后,我便为少主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好!”姬毓拍掌赞道,“公伟(朱儁字)深明大义,知恩图报,真大丈夫所为也!”
“姬老,您过奖了,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朱儁谦虚道。
“太好了!”吕合也上前搭住朱儁的肩头,说道,“兄弟,你熟读兵书,你且说说,我们以后怎么办?”
朱儁微微一笑,随后道:“少主当举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