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不禁喟然长叹……
太后缓缓地说:“后来,擅行废立的大庶长赢改又被大臣们所杀……大秦就这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重复上演同一个故事……每次都是伴随血雨腥风啊!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啊……”
太后讲完这段故事,不胜唏嘘……
秦孝公颇有感触地轻叹了一口气……
太后:“王儿,为娘给你讲这些陈年往事,就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要忘记曾经发生过的惨痛往事及教训呵!为娘更不想眼看着你重蹈覆辙哪!”
秦孝公点头:“母亲心意,孩儿明白——不过,孩儿以为,卫鞅虽权倾朝野,然其对寡人忠直不贰,绝非赢改等逆臣可比。他为我大秦殚精竭虑,倾其毕生心血,为我大秦效命,矢志不渝推行变法,可以说是披肝沥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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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忠心,废寝忘食,以至于无暇顾及终身大事。孩儿一来感念其忠直为国,二来也想为朝廷百官树个楷模,故此,孩儿才打算将御妹下嫁于卫鞅……”
王太后:“哀家听说卫鞅此人为人行事乖佞,待人刻薄寡恩,和朝中大臣们的关系也极为不睦,况且,此人并非我秦国人氏——听说他曾在魏国相国府里,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日,后来不知为何缘故,竟然又跑到我秦国来了。眼下这魏国实力远胜于秦国,他为何舍近求远,买椟还珠,偏偏跑到我们这个偏远国家来求仕?谁都知道,这中原诸侯各国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们秦国,都拿秦国当戎狄对待啊……王儿啊,哀家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会不会这卫鞅是魏国派到大秦来的奸细呵?这一点王儿不可不防啊!须知人心险恶哪!我儿不可太感情用事啊!当年的怀公和惠公,就是因为太过于倚重大臣,结果造成大权旁落,成了庙堂上的傀儡,任由臣子欺凌摆布,君臣位置本末倒置。怀公后来就是被权臣庶长晁,伙同大臣们逼宫,逼得怀公走投无路,最后自尽而亡了啊!惠公也是一样,他人刚断气,尸骨未寒,大庶长赢改就把太后,和年仅四岁的幼主出子,给沉到深潭里去了……唉,如今虽说已经是时过境迁,都成了陈年往事了,可为娘还是担心王儿你万一把持不住,不慎再次重蹈怀公覆辙,恐怕你我母子,都要落个和出子一样的可悲下场啊!”
秦孝公劝慰:“母后大可不必为此而担心,孩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只会听任别人摆布,孩儿一切心中有数,自有分寸,绝不会重复怀公故事。母后只管放心就是。”
王太后:“可为娘这心里面老是不塌实啊……”
秦孝公:“母后你就一百个放宽心吧!孩儿没事!我大秦也不会有事!您哪,就待在宫里好好安享清福吧!”
王太后:“那……王儿对你妹妹的婚事打算如何妥善处置?”
秦孝公:“母后您的意思呢?”
王太后:“哀家就只有你和你妹妹两个孩子,哀家绝对不能把女儿随随便便就嫁出去——这样吧,此事还是让为娘好好想想,再作定论吧。”
秦孝公:“一切就依母后所言。”
王太后满意:“这就对了——你去告诉那个卫鞅,就说这是哀家的意思,看他作何反应?哀家猜想他一定会大失所望吧?”
秦孝公不由眉头一皱:“这……”
王太后紧盯着儿子:“怎么,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想变卦了啊?”
秦孝公叹了一口气:“母后有所不知,孩儿曾托景监去保媒,不想景监回来说,卫鞅并没有欣然答应这门婚事,他还在念念不忘他在魏国结识的红颜知己。景监费了半天口舌,劝他答应下这门亲事,可卫鞅却执意不肯,还托景监转告寡人,婉言拒绝了这门亲事……”
王太后大感意外:“啊?他这是为何?莫非他有意故做惺惺姿态,想自抬身价不成?”
秦孝公:“那倒不是,卫鞅态度极为坚决、诚恳,绝无惺惺作态。卫鞅说,一来他已经有心仪之人,不想轻弃冯妇。二来,他也无意攀龙附凤,更不想被人误会,说他是凭借裙带关系,才蒙受君恩眷顾的。”说着,连连摇头。
王太后一愣:“如此说来……这门婚事成不了了?”
秦孝公不无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啊!’一切还是任其自然的好。”
王太后喃喃自语:“这卫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孝公慨叹道:“孩儿以为,卫鞅此人确实乃世间少有的谦谦君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