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宇叹口气,倒也不好说什么。数月前财神楼刚被抄,好容易将私盐的案子压下来,堵住了缉察司的嘴。不过却让王二虎交出几个兄弟背黑锅,恐怕进了缉察司这辈子再难出来。
王二虎小时候父母双亡,十五岁独自背着包袱来京城,用一招虎鹤拳打遍天下无敌手,慢慢开建自家的虎门馆,周边势力越来越大,收了五湖四海的学徒,其中缉察司的佰卫也是在他门下出的师。
王二虎是闫明宇的表哥,虽说是穷乡异地来的远房亲戚,不过这些年,大业坊、赌坊、武馆的盈利两人都是五五分,因为合伙人的原因,两人关系甚好,收了那么多银子,闫明宇也深感愧疚。
不过还好财神楼又恢复了当初的繁荣景象,虽然时不时有几个佰卫来喝喝‘官茶’,不过问题不大,每日的盈利任然蒸蒸日上。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数月,说那么多也没用,闫明宇客套几句后恭腰出了武馆。
王二虎送闫明宇出了武馆大门,站在烫金招牌下方目送,直到闫明宇的马匹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这种人倒是养的大腹便便。”
这些年闫家父子吃了他不少血汗钱,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拍拍屁股就算完事。自己还得倒贴两兄弟进去,心里实在不痛快,要不是仗着他爹是京都刺史..想讨个地皮开武馆,不然谁会买他的账。
硕大的武馆内,两个武师走出来,抱着胳膊带着几分轻蔑:
“猪换上一身官皮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当家的你太给他脸了...”
“就是啊,他算什么东西啊,坐享其成的狗杂碎..出了事就跑人,银子倒照拿不误。”
“当家的,您也是好气度,这京城之中,除开缉察司上头那几位高手还有宫里的刘公公,其他都是废物,也就当官的嘴全靠纸上吹狗屁。”
王二虎听了这话,抬抬手:“哎——做人不要这么狂,朝廷之中藏龙卧虎的多了,隐藏了多少大内高手,你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十多年前门派与朝廷大乱斗,出现了一名绝世高手,至今还退隐江湖之中。做咱们这一行的,得随时保持一颗警惕上进的心。”
说话之间,其中一位武师开口道:“这财神楼让大当家亏损不少,牵扯私盐一案已经是湿了鞋,闫氏父子两靠不住,一时半会不敢把货运过来,您看怎么安排?”
王二虎负手来回渡步,稍加思索片刻“先把货运到朱雀大街的周公子家,我跟他交情不错,过几日我再去跟他打声招呼。”
武师听了纷纷点头,心口的石头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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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朱雀大街上住的都是王侯将相,光王府就有七八个。早朝会不占在前三排的人,朱雀大街都不敢骑马乘车,能住在朱雀大街的人物,自然都是靠得住的。
武馆落地面积大,夜色降临飞雪漫天飘絮,天气冷,徒弟们纷纷卷褥入寝,正中央的擂台落了一层薄雪,几个大红灯笼在飞檐上摇摇晃晃,折放出昏暗的光线。王二虎怔怔的眼神,飞散了点点的冷光,既冰莹,又无奈...
风雪由背上逐渐失温的冰冷透彻,王二虎正准备回屋,余光却扫了眼门外,隐约觉得不对劲,身后的两位武师也一愣,转眼看过去,却看见擂台中央站了一个人,霜雪打在他脸上的刺寒...
一袭白衣,恐惧由四周漫布,腰间插着玉笛,左手拿着酒葫芦,姿势略显慵懒嘴角勾起,目光冷冽注视着眼前的王二虎。
王二虎眉头紧蹙,此人光看外表,有一种压迫感袭来..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