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哗啦声不停,对方沉默些许,轻轻叹口气道:
“你去干什么,我也不多问。可你在翰林书院殴打王阳安..他是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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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你也不顾及下王室颜面...”
“嗯,我错了。”
“错什么错,他成日花天酒地,要论谁是纨绔子弟他能甩你八条街..自然是打的好...”
“嗯,那我再接再厉。”
“王阳安仗着得太后宠爱,前去宫中告状。太后言下之意是让你收敛些..把责任推给我...可我怎么忍心收拾你...
别忘了,日行一恶..以保其身...”
傅一航给他竖起大拇指,微微笑道:
“还是堂弟厉害,你才是体面人。”
“什么体面人...胡说八道...”
语气缓和了些..水哗啦哗啦响起...屏风后的男子站起身来,水珠从细嫩的皮肤上滑下来...旁边的丫鬟递去白巾...:
“我是大善人...前些日还给缉察司捐了八百两碎银救济。听说京城来了个刺客,相当棘手,缉察司的领头王伟差点被杀,你可知十年前的渭水一案,缉察司为了清除反动朝廷的余孽,大肆杀害无辜,你爹也参与进去了...江湖上的残党尚未清除..你要小心...”
傅一航点点头:“嗯。”
“对了,私盐一案你作何解释?”
傅一航就知道他要问这个,摇摇头道:
“路过财神楼,顺便帮了一个小忙。”
“小忙?好一个侠义之举啊!满街小巷都是你的贤名!”
傅一航抿抿嘴,半天不开腔。
“算了,事已至此,你手上沾的人命还少吗,说到底你心性如何,不由我来讲..年少轻狂谁都爱出点风头...责任不全在你..”
“嗯...堂弟所言极是。”
“你比我年长..说话做事还要我来教..放台面上做的坏事还能叫坏事吗..顶多叫作秀...暗箭难防...小人得志...这年头..坏人都在装好心肠...”
厢房内黄花梨摆在两侧,陶瓷香炉白雾升起,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湿哒哒的乌发放在身后,脸上稚气未脱双眼却安详又谨惕,换上一件亵衣走出来。
傅一航细细打量着此人,神童长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嫉妒...
丫鬟将烧红的木炭盆端进里屋,很快整个屋子生起暖来...又将汤婆子放进被窝里...
陆明溪生的娇贵大概跟他名字有关系,名由来是:溪花与禅明,相对亦忘言。比他爹更有经商头脑,九岁游历诸国,开赌场卖丝绸...
瞧见眼前这小少年,傅一航将身后的白貂裘解开,上前给他披上,他个头比华温玉高,陆明溪紧紧白貂裘打了个喷嚏...脸蛋微红...
陆明溪是个生意人,自是不愿意吃亏,见傅一航态度端正,偏头打量他:“走吧进屋去。”
傅一航点点头,跟着他进了屋。
陆明溪平日爱收藏一些古玩名画,特别是诗人‘杜甫’的诗篇...扇壁上挂的十有**都是些真迹...镂空的雕花窗匛中射入点点细碎的月光..细细打量一番,身后便是一张青纱柔软的木床...
丫鬟小心翼翼端上两碗‘白毫银针’,是贺州的贡茶,泡上半刻会开出一朵白花,房门轻轻带上,屋内飘散着檀木的香味。
傅一航坐下左右看了看,窗外还是大雪纷飞,华温玉解开身上貂裘,手里捧着汤婆子端坐床榻边沿。
陆明溪摸着貂裘上的细毛,鼻尖微微一动,发现不对劲,凑上前闻闻,表情从安详变为谨慎:
“上好的苏合香..西域从中土进贡来的.....”
傅一航手指绕着茶碗,微微蹙眉:“嗯...怎么了?”
陆明溪毫不客气道:
“你怕是亲许了哪家门阀的富家小姐...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