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剑,静静地浮沉在星河之中。唯有布满裂痕的表面,昭示着一场不寻常的大战。
“还真是难缠呢。”刀身上,一道人影走出,心疼地摸了摸刀身,说道,“区区二等境,但真要打起来恐怕两个一等都要被他们杀掉吧。”
“毕竟是走上两条路的异端,血也比一般的好喝多了。”剑上随之出现一人,声音中夹杂着极力克制的疯狂。
“是不是回去和那位老人家说一声了吧?”前者说道。
“你回去说吧。”后者收起剑,转身就要离开。
“那些报酬你不要了吗?”
“小玩意儿罢了,我只是好久没有光明正大的猎杀过了,万一我回去忍不住把老家伙杀了怎么办?”后者哈哈大笑,眼里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
“你这个疯子。”前者看着,禁不住毛骨悚然,身形一晃,远遁而去。
“啧啧,被发现了吗?”后者大笑,身后豁然洞开,露出了满是猩红的血色世界。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浪费啊。那还是再去找一个猎物吧。”后者离开,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星海。
......
蒋文伟猛然起身,汗水浸透全身,不停地大口喘气。
细细地感受着自己的状态,因为跌境造成的后遗症已经按捺下来,就连先前被赵立群扯下来的右手也接了回来。
“呀!你醒了!”一名女子抱着盆水走了进来,手臂上还搭着换洗的衣物。
“这是哪里?我来到这里多久了?”蒋文伟问道。
女子走上前放下水盆衣服,拿起盆里浸湿的毛巾,细细地在蒋文伟身上擦拭起来:“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
“五天么?”蒋文伟看着不停擦拭自己身子的女子,眉头一皱:“我自己来。”
女子掩嘴笑了起来:“还害羞什么?我每天都帮你擦身体换衣服的,要看早就看完了。”
看着面色难堪的蒋文伟,女子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毛巾,起身准备出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蒋文伟又问了一遍。
女子含笑摇头,走了出去。
一边擦拭着身子,一边细细思索。不知过了多久,蒋文伟回过神来,看着盆里已经凉下来的水。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凛冽的寒气犹如尖刀挂在脸上,衣服里面的毛料为他带来些许暖意。蒋文伟走到道路尽头,俯身看去。向下,如临不测之渊,不止其底。向上,唯见凝雨落下,不见其高。四顾唯有缥缈烟云,伸手可触青天。纵贯天地,承接丹霞。
蒋文伟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连身旁多了个人也恍如未闻,直到漫天飞雪为两人披上素裹的银装。
蒋文伟转身,脱下了银色的披肩,正欲回屋。一边的人连忙说道:“家主找您。”蒋文伟看了颜然一眼,也不做声,侧身让出道路。
两人一前一后朝上走着,一路无话,不知走了多久,蒋文伟突然开口:“在小世界里面我感受不到你的气,却是为何。”
颜然顿了顿身体,回首亮出一道圆盘:“我用它镇压自身气息,相对应的我也不能动用实力,和一般人别无两样。”
“宇究盘么?怪不得。”蒋文伟恍然,接着大步向前。
两人走到山巅,却不感觉丝毫疲惫,这片银色的世界里,零零散散坐落着几座庭院,庭前流水缓缓流淌,全然不受环境影响,门前松树傲然挺立,这图画上点缀上几缕绿意生机。
“星波冷淡松华梦,踏空灯火九重天。”蒋文伟幽幽一叹。一座院子里传来声音:“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你哪里来的脸皮教训我?刘潇然!”蒋文伟冷声道。
院门打开,一道声音传了出来:“送蒋文伟进来。”
颜然将蒋文伟带到门前,躬身道:“蒋家家主已到。”
“退下吧!”颜然又施一礼,转身退去。
蒋文伟迈步进门,堂下盘膝坐着一中年人,剑眉星目、仪态不凡,但眉宇间萦绕着些许哀愁。
“好久不见。”蒋文伟在中年人对面坐下。
中年人看着蒋文伟发丝中的灰白,感慨道:“你也老了。”
“谁能逃得过岁月流逝,回首不过是物是人非。”蒋文伟神态从容,不紧不慢的拿过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