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犹豫,那几名公差在见到这几辆深夜出行的马车时便围了上来:“什么人,竟敢干犯宵禁!”说话的同时,已左右围住了最前面的那一辆马车。
车辕处的车夫顿时板起了脸来:“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这是礼部赵郎中府上的马车,竟敢阻拦!”说着,甩了一下鞭子,就跟驱赶牲畜似地对那些公差挥舞了两下:“赶紧给我把路让出来!”
“大胆,深夜在此乱行居然还敢辱骂公差,你们是不知王法森严么?”当先的一名差役听到这话,额头青筋都弹了出来,大声呵斥道:“县衙早就立下法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你们是不知道么?”
那车夫正还欲说什么,前边的帘子突然被人掀起,一张带着酒意的年轻脸庞便露了出来:“怎么,我赵郎中家的马车在此行了好几年了,可从未被人拦过,你们难道不懂规矩么?”
“什么规矩?我们只知法令!”一名差役哼声道:“若是没有相关腰牌官凭的,就是犯禁,我县衙就有权把人拿下!”说着,又上前了一步。
这时,后面的一辆马车也摇摇晃晃地赶了上来,车帘一掀,其中的年轻人满是嘲笑地说道:“赵兄,你这礼部郎中的名号可没什么用哪,不如用我家的。喂,看清楚了,这可是清远伯家的马车,你也敢拦?”这位居然还是名勋贵家的子弟。
此言一出,几名差役才看清楚那马车头里高高挑起的清远伯府字样的灯笼,其中几个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慌乱之意,稍稍往后缩了一下。
但为首的那名差役却是一笑:“原来是伯爷家的,敢问这位公子你可是清远伯本人么?”
“大胆!”那人一声冷哼:“清远伯乃我舅父,你敢如此说话小心小爷我把你拿下了好生整治!”
“原来你并非清远伯爷,那你可有官府的凭信或是腰牌么?又或者,你可有官职在身么?”那差役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这位一下就被问出了,张口结舌的竟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而那差役则又把目光落回到了第一辆马车的那名赵公子身上:“敢问这位郎中家的公子,你可有这些么?”
就在两人迟疑间,第三辆马车已很是不耐烦地超了上来:“我说二位,跟这几个贱役在此费什么话,天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家去吧。”
“阁下又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众差役早看到了来的是四辆马车,见他凑过来,便又问道。
“好说,鸿胪寺少卿便是家父了。”那位抬着头冷冷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咱们几个刚才在外吃了酒忘了时辰,这才赶着回家。几位,我们难道看着像是为非作歹之人么?居然如此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