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缜这么说来,曾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怯意,但吕途却立刻就叫起了屈来:“大人,你这就太冤枉下官几个了,实在是因为事情重大,下官几个又都只是佐贰官,并无实权可处置如此大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他一开口,曾光也很快反应了过来,配合着道:“是啊大人,这三起案子桩桩都关系重大,我们县衙本就感到棘手,之前又没有正堂县令主持大局,所以只有暂且搁置,还望大人明鉴!”
“这么说来,是本官想岔了?”陆缜冷笑一声:“可无论你们怎么说,这差事还是得着落到我这个县令身上。你们身为本官僚属,就只能看着,连个主意都拿不出来么?”
吕途目光一垂,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嘴角也弯出了一丝细不可察的弧度。但这表情却是一闪即逝,随后才跟曾光打了个眼色,这事都是他出的面,自然还是得由他来说了。
曾光心下发苦,看来这得罪县令的话还是要由自己说出来了,可在吕县丞面前,他又怎敢不从呢:“大人,下官之前就提过一个拖字诀,这已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稳妥么?若这么做真个稳妥,恐怕前任李县令也不会丢官离开京城了。我说的不错吧,吕县丞?”陆缜却再次把话头递到了吕途的面前。
吕途只能勉强一笑:“这个……下官也说不上来,或许因为李县令已走,所以不会再有人揪着此事不放了吧。”
陆缜又嘿地一笑:“你还真够乐观的。不过也是,毕竟出了差错也有我这个县令在前头顶着,与你们几位倒也没什么关系。”
这话可就有些诛心了,但这一回吕途却根本不接这个话茬,只是低着头来了个默认。他认定陆缜在此事上已走投无路,或许很快就会因此步前任的后尘,所以倒也不惧他什么。
陆缜见他这个态度,心里的恼怒是越发强盛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了他片刻,这才缓和下了语气来:“果然,这世上的许多事都不能靠人,只能靠自己呀。这一回我算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道理了。这三起棘手的案子,也只有靠自己来解决了。”
听出他似乎已有了决断,这让吕途心生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对此到底是何打算?”
“厂卫我们惹不起,拖着却又恐有人在背后递刀子,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陆缜已有所致地盯了吕途一眼:“把一切查到的线索证据全部封存,然后交给顺天府,由他们来处置吧!”
他终于道出了自己的解决之道,而身前的两名下属在听到这一主意后,明显愣在了当场,尤其是吕途更是面色一变,心知自己的图谋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