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如此失去人性的村子不待也罢。
一群麻木的人围观着滔天的火海,可是直到火势渐弱,那稻草堆中依然毫无动静。
“被烧死了?”王道士居然也有几分本事,长剑一挥,剑气破开火势,黑灰中俨然有一团黑漆漆留着血水的肉团。
道士用剑挑开肉团,圆滚滚的眼珠,冒着热气的脑浆,这肉团居然是一个马头。
李保长见状气晕了过去:“我的马啊!”
“旱魃果然藏在这院子里!”王道士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妇人的头发:“你这妖妇,说,你把旱魃藏到哪里了?”
“放开我娘。”男童紧紧抓住王道士的手臂哭喊着,王道士看都不看一眼,飞起一脚把男童踢到一边,倒在地上的男童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放开她!”枯荣再也忍不下去,伸出手掐着道士的脖子,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道士艰难的喘着粗气松开了揪着妇人头发的手。
“放了他,枯荣。”崇盛说完,枯荣松开了手,道士捂着脖子一个劲的咳嗽。
“道长,看着你道貌岸然,为何一再欺凌弱小妇孺?”崇盛黑着脸质问道。
“道友,你冤枉我了,我没有欺凌妇孺,这女人真的是妖妇,与那旱魃是一伙的,不信你自己问她。”道士尝过枯荣手下的厉害后,再不嚣张跋扈,转而叫起冤屈来。
“可有此事?”崇盛回头一问,妇人啜泣着一个劲的摇头。妇人一再反常的表现,令崇盛无法分辨到底谁是谁非。虽然妇人是弱势一方,但如果真的窝藏妖邪,祸害乡民,那也是罪不可恕。不过崇盛一想到村民那可憎的面目,他依然相信妇人是无辜的。
“你不要怕,如果有冤屈尽管说出来,我为你做主。”崇盛缓和语气,轻声对妇人说道。
“那旱魃和这妖妇就是一伙的,道长如若不信,只要今日杀了这妖妇,那旱魃定会出来报仇!”李保长听了道士的话,误以为崇盛也是修道之人,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闭嘴!”崇盛狠狠的瞪了李保长一眼。
“道长,难道你要庇护妖邪,让那妖邪继续荼毒我们村吗?”村民中一位白发长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盯着崇盛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对!这旱魃去年咬死了我家唯一的羊,那是我给我爹看病的钱。”一位精壮的男子也站了出来。
“年初时候,我亲眼看到这旱魃在河边吃掉了王寡妇家的二丫头。”
越来越多的村民站了出来,将崇盛围住。
众目睽睽,百夫所指之下,崇盛退了几步,他希望妇人自己能够把冤屈讲出来,可那妇人面对指责不发一言,只是哭泣。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我亲手示范给你,道长。”李保长夺过家丁的刀,小跑数步,朝着妇人砍来。
崇盛正欲阻拦,突然传来一声狼啸,狗窝中飞出一个长毛怪物,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将李保长扑倒在地。
“妖物!”枯荣见状双刀一闪,刀锋朝着那怪物斩去,刀锋而至的一刹怪物凭空消失,地上只留下惊魂不定的李保长。
“在上面!”枯荣大喝一声鱼跃飞起,双刀对空一斩,怪物应声从空中掉了下来。
落地的一瞬间,那怪物不顾受伤之痛四蹄蹬地,快若鬼魅一般在人群中飞窜,村民惊吓之下四散奔逃。
为了避免误伤无辜,枯荣收起双刀,运转轻功,在人群中闪转腾挪,追赶起怪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