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枯荣将银枪尖包裹好,平淡的说道。
“说来听听。”崇盛面带笑意。
“公子是个迂腐书生,顽劣愚笨,闻雷色变,胆小如鼠,体弱多病,无有先祖遗风。”枯荣说完面无表情。
“这传闻倒也中肯,只可惜,纵是如此也未能避祸。枯荣,传闻如此,你又怎敢追随于我?”崇盛接连叹息。
“兄长他说,公子你不是!”枯荣有些激动的说完,站起身推开房门,准备回房。
“公子!兄长已死,我余生唯存辅佐公子之念,是替兄长报恩,也是为我单家尽忠。公子可以存疑,但请鉴枯荣赤心!”
“烬!且慢!”
枯荣脚已迈出房门的脚收了回来。
“明日我们将驼队货物卖掉,换成银票,赶赴圣域昊天城。”崇盛目中有红。
患难落魄之时,最难得,人不离。
“是!”枯荣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你不问我们前路何行?”
“不问。公子决定,枯荣照办!”
“到昊天城之后,我们要尽可能的筹集银钱。”崇盛语速变快,有些赶。
听到这里枯荣关上了门,回头在崇盛对面坐下。
“筹集齐足够的银钱,便去无主之地,失落荒原。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崇盛特地将我们说的很重。
“无主之地?失落荒原!”枯荣反复着崇盛的话,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未来的蓝图。
“烬,跟我说说你和单荣老师这几年吧!”
“是!”
刚才还略寒的客栈小间,现在却暖了起来。
天边翻出鱼肚白,崇盛醒来,昨晚两人秉烛长谈,居然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此时,枯荣已不见了踪影。
崇盛梳洗完毕,走到后院,发现马槽里的驼队也没了踪影。
感动之情,突如其来。
早起无事,崇盛决定四处走走。
十一年前崇盛曾在虞城的天下第一楼吃过一次早茶,那滋味时常萦绕在心,正好今日一了夙愿。
十一年后,天下第一楼生意依然兴隆,只是氛围却变了,大清早,便有人在天下第一楼吵起架来。
天下第一楼,所谓天下第一,说的并不是菜品酒水,而是文论学评。
传说麒麟圣朝第一学问大家铁血宰相闻伯在去圣域科考前,经常在天下第一楼与墨客骚人辨文论经,留下“一笼素包,八段绝文”的佳话。
闻伯成名之后,此间便以“天下第一楼”冠称,早茶辨文的传统也留了下来,吸引着圣朝东方诸国的文魁学首。
崇盛刚入店,叫骂声已入耳。
“公子,你说老朽说的不对,那么请问你所说的,出自何典籍?见于何文?是哪位大家所言?”一位老学究模样的人摇头晃脑的说道。
“老子就是对的!”
“那你倒是回答老朽啊!”
“老子不回答!老子就是对的!你个迂腐的王八!”
“这位公子,你无依无据,信口雌黄不说,怎么现在还无理骂起人来?”
“打他!”天下第一楼大堂内围观的众人开始起哄。
“对!老子还要打你!”
崇盛好奇,挤入围观,只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在狠狠揪着老学究的胡子,那老学究无辜的双手摊开,遍布皱纹的脸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