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
狗官都被绕糊涂了。
狗官糊涂了,金氏可不糊涂,且厉害着呢。
方才被挟持恐吓之事,她绝不能善罢甘休。
眼见下面如此多的百姓,这妖女定然不敢胡来。
金氏便道:“玖丫头,公堂之上,你藐视大人,还公然动粗,对老身行凶,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休想逃脱。”
苏清玖冷笑道:“祖母真是说笑了,您不要因为我证据充分无法辩驳,就强行给我泼脏水。你说我行凶,你身上可有任何的损伤?”
金氏惜命地很,深怕苏清玖真的对她下手,虽然嘴上强硬,但那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敢动,所以她那脖子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若是能提前想到这里,金氏怕是拼死也要搞出一点伤来证明一下。
百姓们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她们只关心到底是谁杀了苏老爷。
毕竟苏老爷平日里喜欢行善积德,金陵城许多百姓都曾接受过他的接济。
钟宇是知情人,那日他听邹平和苏安复述在千面郎君那里的遭遇,便知苏清玖话中的真实性。
既然这句话是真的,他也本能的会认为苏清玖说的其余的话也是真的。这便是普遍又奇怪的现象吧。
其余的百姓也早就受钟萃阁的影响,先入为主地将金氏当做了真凶,这种初印象,是很难清除的。
“也该到了!”苏清玖心中默默盘算着。
当初兵分两路,这个时候,白逸宁应该要带着千面郎君来救场了。
门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
马车车沿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马车之内,燕承璋静静地等待着。
小安子不解,殿下一大早就听说了苏姑娘的事情,兴冲冲地跑来,却并不进去参合一脚,却在这里干等着,难道真的能干等出什么结果来吗?
“殿下,您要是再不进去,案子都快审完了。”
燕承璋却慢条斯理地自己同自己下着棋,漫不经心回道:“不急。”
他拿着黑子的手微微顿住了,想起那晚有趣的一幕,竟一时忘记了棋路,嘴角泛起微笑来。
在那棵桂花树下,娇美的少女从怀中掏出一柄弯刀塞在他手上。
“出门在外,总是危险的,带一把刀防身吧,我试过了,吹毛断发,是一把好刀。”
他笑着把刀接了过来,在手中把玩一番。
谁的心里会不喜欢刀呢?更何况是她送的。
他的手上啊,还正缺这样一柄利刃呢。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风有点儿凉,吹动着她撩人的发丝,有一阵淡淡的幽香一直萦绕在他的鼻端。
当然,这些旖旎的风情,都不及女子口中不断讲述的,波澜壮阔的图景,在他眼前不断地铺展开来。
装了这么多年的庸才,他心里也有无限的豪情,也有理想,也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