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肩稍露,萧九没有再往下拉,看苏青鸾此刻闭着眼有些担忧,低沉着说:“箭上淬了毒,你可能得受点苦。”
萧九对处理这种伤口似乎很有经验,他将羽箭折断,只剩下一端没在她的肩上。
萧九熟悉玺扬阳的秉性,此人好酒,他果不其然在这房里找到了一坛子酒出来,还从他这屋子找到了侍女整理干净的棉布,他将酒沾在她微微泛黑的伤口上,随后找了一条白巾捂在伤处边缘。
苏青鸾也是个懂医的,自然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程序,她将眼睛闭得更紧了,只觉得被掀开的肌肤处,他按压的地方忽然一用力,紧接着他快速将箭拔了出来。
饶是苏青鸾再如何做好了准备,在箭头拔出来的那一刻她也痛得叫了出来,同时也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之间她看到他俯下身来,将唇贴在她的伤口处,用力的将那些毒血一口一口的汲出来。
他的双唇软软的贴在她的肌肤上,每用力一汲,苏青鸾便从麻木开始慢慢钻心的痛了起来,直到他吐出来的血不再是黑色的,萧九才拿出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撕下刚才找到的布条替她包扎。
苏青鸾不知道萧九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些金疮药,这人……是不是一直活在紧张戒备中?
但是,她深知此刻自己还必须撑着,于是对萧九说:“我身上有曼陀罗,你帮我也上一点,无需太多。”
萧九一顿,似乎有些犹豫,“那是麻醉用的。”
但看苏青鸾这会的意思,萧九也当机立断,没有再什么,照着她的意思将曼陀罗撒上一点,只不过他屏息严格控量,用得少能止痛,但用多了苏青鸾就麻醉过去了。
这会想要在玺府里安然,她的确受不得痛,这是无法之法。
包扎好之后,他重新帮她将衣领别好,看着她,“接下来有什么危险我来挡着,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他知道苏青鸾是个什么个性,有什么事情她不可能置之不理的,但萧九不喜欢她这样,只要有他在,就不需要她在前面冲锋陷阵。
去了毒,上了药,苏青鸾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但一想起在亭阁里萧九的吻以及刚才他的唇触碰到自己的肌肤,终究还是红了脸。
兴许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原因吧,她活得格外没心没肺,且偶尔还会使点小坏,难得在她脸上能看到独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娇羞。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与男人这般亲近也还是第一次,不羞是假的。
她是没心没肺,又不是没羞没臊。
为免尴尬,她随意的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处理伤口。”
萧九漫不经心的应了句,“从小在军中长大,刀剑伤口再熟悉不过了。”
语毕,两人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萧九知道干坐着不开口只会越发尴尬,于是他找了个由头,“你为什么去云城?”
苏青鸾闻言,睁开眼想了一下,一双清澄的眼中忽然有了笑,“找我兄长,当年他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过,音信都绝了。”她撑起身来,提醒着说:“就是在查麻子案的时候,从书生身上得到的线索,兄长可能在云城。”
没怎么听她提起,萧九点了点头,“血脉相连,是该找回。”
苏青鸾摇着头,“我们不是亲兄妹。”
萧九微微诧异。
苏青鸾继续说:“我被他捡到的,名字也是兄长起的,就跟着他姓苏。他唤苏慕,我便叫苏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