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竟拦住了爵爷!”苏青鸾坐在那软塌上,双腿偶尔轻摇着,也不去在意此刻眼前这么多人,包括还在场的玺国公,她言语间不咸不淡却颇有意味,“爵爷怒不可遏,一袋金珠也封不住麻子的嘴,当即留下了给自己训犬两个手下赵岭张晓武……”
“啊啊……”疯狂的叫声迭起,将在场所有听着苏青鸾说这案情的人都吓了一跳。
侧首看去,却是那个疯疯癫癫的送药医女,从苏青鸾的口中旧事重提,她此刻只死死的揪着自己的鬓发,蜷缩在众人面前,那种痛苦、那种难堪,简直就像是被人当众凌迟,撕心裂肺。
“别吵了。”玺扬阳翻了下白眼,十分嫌弃的烦躁模样,“又不是我把你搞成这样。”要不是这会动弹不得,爹爹又在跟前,岂容得苏青鸾在这里胡诌八扯。
苏青鸾看了一眼玺青松,“她既受刺激,后脑又曾受过伤。”
玺青松似乎知道苏青鸾想要做什么,况且这件案子涉及玺扬阳,他当即命人撤离,给苏青鸾腾出了位置。
苏青鸾抓着文嬛儿,制止她因为刺激而做出自戕的事情来,“你看着我,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什么话,发生过的什么事总该有个了结,心结郁成团,在心中好受吗?好受吗?”
文嬛儿只知道哭,泪水糊了满面。
苏青鸾言语依旧坚定如铁,死死的抓着她,不给她半点退缩的余地,“心病难治,心药难下,想要断却一切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疯了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你看着眼前,看看那两具白骨,真如你所愿,将他们统统都喂了狗!”
喂了狗!
这三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似的,让这深陷在疯癫泥潭里的文嬛儿忽然有了一刻的镇静,她双眼带着空洞,宛如一个木头人般转过头去,木讷的看着那两具被狗啃得残缺不全的尸体。
苏青鸾的声音恍如梦寐,说话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从一开始,我以为欺负你的是麻子,而后我以为是赵岭和张晓武,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错了。不独独是张赵二人,也不独独是麻子,是他们三人欺负了你,对不对!”她说着,竟是带着一丝怜悯的看着文嬛儿。
文嬛儿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两具尸体。
啊!这尸骨有奇香,时不时的还带着淡淡的麝香味。
看着看着,两行清泪忽的就从那双空洞洞的眼眸中滑落下来,犹似破碎的珍珠,却又伴着文嬛儿阵阵笑声,“喂了狗,喂了狗好呀,好呀!”
她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却是发自肺腑的哭着笑着,已然分不清具体情绪,她只拉着苏青鸾,“你看到了没,他们死了,真的死了呢,哈哈哈……活该,活该!”
“是啊,活该呢,禽兽就该有禽兽的下场。”苏青鸾接了她的话。
文嬛儿怔住了。
禽兽吗?
是的,禽兽!
她往着这周围看了一圈,忽然目光停在了玺扬阳的身上去,她忽然奋起朝他冲了过去,一副要掐死他的样子,“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如此……”
周围人被撤走,文嬛儿又冲得急,玺扬阳此刻也动弹不得,一时之间他竟慌了,“你,你别乱来,我告诉你别动我……”
他忽然怕了,眼前面对的是个疯子,一般的恫吓根本吓唬不住她,从文嬛儿的目光中他看得出她想撕裂自己,最后他干脆大喊:“爹爹救我啊,她是个疯的。”
“啊!”紧接着的是玺扬阳撕心裂肺的大喊声。
“阳儿!”玺青松也提了一口气,但又松了下来。
“臭女人,放开你的脚!”玺扬阳叫喊着,依旧撕心裂肺的喊着,但却不是冲着文嬛儿,而是随着苏青鸾喊。
只见苏青鸾横在玺扬阳的跟前,而且还是故意的将一只脚正好踩在玺扬阳的伤处,脚尖用力一拧,这叫故意而为之,一边又控制住了文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