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青松让人将韩赟等人弄醒,就是一并带来的小云雀与文嬛儿也都被带了来,玺扬阳一见父亲在场便又肆无忌惮了起来,横起声来大喊:“将她拿下,丢进犬舍里喂狗……”
玺扬阳这一喊,在场的文嬛儿却又再度不受控制的捂着自己的头尖叫起来,弯着身不断的想找寻地方躲起来,“喂狗,喂狗,统统喂狗……”
苏青鸾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任凭文嬛儿怎么挣脱都不得,苏青鸾只拽着她盯住玺扬阳,责道:“若非你一己之私,她应当还是绚烂少女,若非你当街走马抛洒那一袋金珠,亦不至于有这么多祸端,她父救了你,你却害得她疯疯癫癫,你说……国公府背不背这名声?”
苏青鸾一字一句,可文嬛儿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了似的只想挣开她的手,在一旁疼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在父亲面前被苏青鸾这般质问,玺扬阳一时有些慌了,“我……我哪有对她做出什么?”想上前来却又牵扯到伤口,只能不住的辩驳,“父亲,她信口雌黄就不是个好人。苏青鸾你别太过分啊,我是平时乱来了些,可我从不曾对文家父女做过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在父亲面前,玺扬阳还是有所收敛的。
“说便说呗,从文大夫家的后门说起!”苏青鸾瞥了一眼玺扬阳,重新坐回软塌上,转眼看向了玺国公,“月前,国公府是否来了一书生,擅制香,性子嘛与爵爷相投?”
玺青松倒没有遮掩,“是有一名叫吴禛的书生,带着奇香来投入我府,只是这书生生性放荡竟用国公府名声招摇,后被赶出府门,自此无了踪影。”
“那书生后来被我遇到,只是后来又丢了,我也在找他。只不过至今没找到,却没想到因他留下的香引出了这么一桩案子。”苏青鸾倒是在这里与玺青松对上了那书生的踪迹,“国公可能不知,那奇香与蛇头麝混合,有催人情之功效,所以即便那书生被赶出府了,可玺扬阳依旧过度荒唐,直到身染恶疾,府里无人可治,只得寻找民间奇方。”
而事情就从玺扬阳找到文大夫之后,开始悄然延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开始应该是那书生替代爵爷前往医馆取药。”苏青鸾如此断言,“否则,文大夫家的沉墨从何而来。”
每日,那素雅书生,生得又净,兼之又文采风流,自然得城中多数女子青睐,但毕竟被国公赶走的人,只得私下为爵爷效劳,以图安稳。
而那牡丹楼的小云雀为何也知道文大夫家中有治病奇方,想来必是从书生的口中得知,苏青鸾猜,那书生被赶出国公府之后,应该是宿在牡丹楼中罢,因此小云雀才知有这么一处治病的地方。
而那医馆大夫的女儿,生得一张小巧的鹅蛋脸,见了这书生自然欢喜得紧,又得知他是在国公府门下,暗中替爵爷每日来取药,更是觉得此人来日必有前途。
再加上这书生每日前来拿药取药时更是会小娘子小娘子般亲切叫唤,叫得人心都酥了,更兼之偶尔接过她手上的药时,还会趁机摸上一把。
那吴禛书生乃是久经情场的老手,未经人事的文嬛儿哪里能招架得住,自是每日殷殷期盼等他到来,唯一苦恼的,便是爹爹救回来的那个满身烂臭流脓的麻子。
那麻子没爹没娘的,自小在南安街里流荡,又生得一身烂疮,根本就没人搭理他,更无力生活,听说在他打算跳井寻死的那会,文大夫正好路过救下了他,见麻子可怜,于是带回医馆免费为他医治。
可文嬛儿讨厌这麻子讨厌得紧,从他第一次进医馆的时候那双眼经常时不时的偷偷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浑身作呕。
她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可父亲人好备受人敬重,她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医家女子,麻子的这种带着亵渎的情意总让她嫌弃,更甚者,她每日在等吴禛书生时,总能见到这麻子偷偷躲在边上,以一种极其恶心和妒忌的目光看着他们。
真真讨人厌,父亲真是个烂好人,什么人都带回来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