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是想过此事小云雀所策划,或许麻子听从了小云雀的话犯下罪行,可没想到到最后竟是如此,可接下来苏青鸾说的话,则更是跌破了所有人的额头。
“文嬛儿偷减了你的药,你就唆使张赵二人报复,为了不得罪国公府的玺爵爷,你又献计把金麻子也拉下水,最后一并推到麻子的头上,我没说错吧?”
苏青鸾一步步走近文嬛儿的身边,看着她又恢复疯疯癫癫的模样,坐在这肮脏的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可怜的说:“所以说,那日侮辱了文嬛儿的不是你们说的麻子一人,也不止张赵二人所为,是他们三人。”
闻言,萧九忽然之间像是意识到什么,大步朝这屋子里面跨进去。
与此同时,只见文嬛儿在听了苏青鸾的话之后备受刺激,双手不断的抓挠着自己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血痕从她的脸上到颈部,一道道的往下抓,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萧九一冲进去,就赶紧制止住了文嬛儿。
苏青鸾没想到萧九这么及时,倒也是,从他在国公府醒来之后替换了萧肃容就一直对文嬛儿很照顾,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好的。
苏青鸾走近小云雀身侧,无比唏嘘的问了一句,“她减了你药,你再恨不过一刀抹了她倒也痛快,你这样让她生不如死,日日折磨疯癫不堪,真狠哪,真不愧是从风尘中打滚多年出来的。”
她跟着师父守着个死人庄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这般裹着胭脂香粉笑脸迎人,底下却藏着这样一副心肠的着实第一次见。
“就是这种语气,你这样的语气和文嬛儿当日的语气,有什么不同?”小云雀忽然恼怒,双目中噙着愤恨与屈辱,她指着文嬛儿,既有种大快人心的舒坦,又有了报复之后的快感,“她不是自诩良家女子吗,不是自诩清清白白看不起我吗啊?认为我配不上她家的药吗?那我就让她看看,比我更脏的活着是什么滋味。”
她说着笑了起来,但是眼中的委屈不减,怒气也更增,“我命运乖蹇被卖青楼,怨不得人,但凭什么谁都能践踏上我一脚,骂我贱人贱人贱人,她难道就不贱?如果不是她偷偷减了我的药,何至于……何至于……”她说着说着,却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何至于我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小云雀看着文嬛儿,但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文嬛儿当初每日送药过来时候的嘴脸。
文嬛儿提着食盒送药来,每日便要小云雀早早的在后门等候,一到来的时候就将那食盒随随便便塞到她手里去,白眼更是少不了。
可文嬛儿是文大夫的女儿,文大夫妙手仁心肯医治她这种肮脏女子已经是仁慈了,小云雀也不敢怠慢这个药店来的小娘子,只能默默的忍受她的白眼以及冷嘲热讽。
“每日每日的都叫我来送送送,你这种肮脏的女人就不该踏进我家医馆。”
“不要脸的娼妓,爹爹真是老糊涂了,一辈子爱惜名声,怎么还肯为娼妓医治,也不嫌污了名声,还为你伪了张药方让外人以为你只是风寒,真真不要脸,害人害己的娼妓。”
“你自己也不嫌自己脏得很?我可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女儿,还得来伺候你这种人,你知晓什么叫清清白白吗?千人枕万人骑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