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玺扬阳都觉得后背一阵凉,怎都想不到在自己的府里,康人怎的随随便便就能驱来一条毒蛇,在看不见的地方,还窝着多少真说不准,找时间得让人好好撒撒雄黄,醺醺艾了。
最后,信子猩红,蛇皮上的鳞片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蛇身扭动朝着那个满脸石灰,还不知危险降临的女子那边蠕去。
慢慢的,苏青鸾挥动的双臂却也停了下来,她侧着耳去倾听周围的声响,但却再没有人发出声音来。
不可能的,人是不可能撤的,他们一定会出手,可为什么却死一般的寂静?
“败家子,你出来呀,我不怕你的。”她高声大喊起来。
到了这会,玺扬阳忽然开口了,“本爵爷就在这,有本事你过来!”他说话时,眼中露着凶狠,目之所及正对着苏青鸾,而苏青鸾与他距离之间的正前方,正是那条吐着信的毒蛇。
苏青鸾闻声向前,踏上草丛的那一刻,蛇头忽然奋起,原本毒蛇缓慢挪动的身姿也忽然极具攻击……
“小苏……”
萧肃容的声音忽然从身侧响起,苏青鸾只觉得一道身影朝自己扑来,将她扑倒在地,萧肃容也不知从哪里突生的胆气,一个豪横出手直接将那条蛇给一拽,一扔,朝着边上草丛飞了出去。
“英雄救美呀,萧老九。”玺扬阳皮笑肉不笑,横着脸看萧肃容早就不耐烦了的样子,“相交一场,莫怪做哥哥的我没提醒过你,跟这女的厮混,没好下场,站她一边的就是我玺扬阳的敌人。”
萧肃容站直了身躯,双手垂在身侧,那只原本抓蛇的右手此刻藏在衣袖下微微发抖,只见从手腕处有暗色的血从指尖处滴下来,由于夜深,并无人发现。
萧肃容笑了,“既然你我相交一场,卖我一个面子,权当做一场误会,让我带她走,改日我在鼎香阁摆席赔罪。”顿了顿,萧肃容为求万全,又加了句,“国公向来与我云城交好,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翻脸吧!”
就好似今日,在后花园闹得这么大,玺扬阳都不愿意去惊动玺国公,可见他还是有忌惮的。
可,玺扬阳这种人有时候也不是能以常理度之的人。
他将垂在两侧胸前的散发朝后一撩,笑得灿烂如许,“你我兄弟,向来有话好说,要钱要女人一句话。”说着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可神情却异常凛冽,咬着牙,指着苏青鸾,“可这个女人,不行。”
他让人上。
萧肃容挡在苏青鸾跟前,“云城的面子也不卖?”
玺扬阳哼了一声,乜斜着萧肃容,忽然呸了一声,“萧肃容,你真他娘的把自己当根葱了?本爵爷肯跟你喝两杯花酒,你就真把自己当云城少主了,整个锦城谁把你当回事,谁不知道你是被你爹丢弃在这里养病的疯子,还少城主,云城那还有你的位置吗?”
当个喝喝花酒,赌坊划拳的酒肉朋友倒还好说,真要卖云城面子,玺扬阳就是这句话,“你老子,是叫你死在外面,别回去了。”
说罢,在场所有人全都哄笑了起来,丝毫不给这个云城的少主半点面子,唯独那个康人依旧站在当处,不动也不笑。
苏青鸾娥眉轻蹙,她看不到这会萧肃容是什么表情,但被人这般赤?裸?裸的取笑,该是不好受才是,玺扬阳也忒不给面子了,这样无异于扒了萧肃容的皮般难受。
“萧……”苏青鸾上前一步,伸出手却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她原本想叫住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神情忽然震住了。
只觉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一股黏黏腻腻的异样感在指尖黏糊。
他受伤了?
苏青鸾一心惊之时,想抽开手的那一瞬,忽然,萧肃容却一个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股异样忽上心头,只觉在这一刻他的掌心似有春雨纷扬,洒在心田间。
苏青鸾的心蓦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