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鸾说:“照这些方子看,是为溃脓患者所开的方,且这个患者所患乃是顽疾,从文大夫不停的换药方尝试可以看出来一直在尝试。”
说着,苏青鸾又拧下了眉心。
萧肃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拿过那些方子看了一下,说:“看样子这文大夫的确是个善人,其余方子都有记药钱,唯独这人的方子没记。”
苏青鸾倒是有些惊讶的看了萧肃容一眼,却没想到他不笨,竟能察觉到这一点,苏青鸾又补了一句,“由此看来,这个金锭应该是个穷苦至极之人,如此想来,去南安街应该能找到此人。”
苏青鸾也不吃了,迳自起身朝城南的方向而去。
萧肃容更是吃不下了,忍着内心的翻滚去结了账,他发誓再也不吃这道豆腐汤花了,亦转身一道前往城南。
南安街安身立命的都是贫苦百姓。
城南分两头,南宁街一掷千金、纸醉金迷,南安街日趋萧条、贫困潦倒,仅仅一街之隔,便犹如天堂地狱,看尽人世繁华与凄凉。
走在南安街上,两旁房屋破落,许是这周边的人戒备深重,居然大多人家豢犬。在苏青鸾和萧肃容临街而走时,因为是生面孔的缘故,竟惊得周边大大小小犬只惊吠,一声连着一声。
苏青鸾带着萧肃容在这南安街上转了一整天了,四下打听,都没有打听到金锭在哪里,甚至都众口一词,南安街上没有这个人。
眼见着天黑了下去,周围一片漆黑,又加上周围豢犬的人家多,他们一走动便一阵吠叫,让人心中惶惶的。
来到一处篱笆隔着的人家前,这户人家养的是条幼犬,见有生人靠近,亦是狂叫不已。
萧肃容开口了,“你何苦来这种地方,要是不幸疯犬发狂,被咬伤的话可得不偿失。”萧肃容如此说着,弯下身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朝那篱笆林另一边扔去,幼犬以为有人投食,顿时摇着尾巴奔跑过去,暂停了吠声。
苏青鸾看着县衙里给的档案,喃喃道:“金锭应该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了,怎么就打听不到了,我再寻个人打听一下。”
苏青鸾的心里惴惴的,找了一天都找不到金锭这个人,不免心头有许多的失落,这一遭要是能够找到金锭,那么很多疑团都能解决。
文大夫的药方为何只开到一半?
到底药柜上的血是从何而来的?
元宝,是不是文嬛儿?
以及……金锭牵连医馆一案,又和赵、张二人失踪一案有关,这两桩案子是否相联?
现在,只要找到金锭,很多疑点总能解决,可偏偏就是找不着。
正好此时,一个头围藏色巾的大娘端着水盆走出来,看到篱笆前站着两个陌生人,顿时疑惑的问:“二位客官,来这里做什么?”
看他们二人衣裳穿戴,根本就不似南安街的人,自然妇人问话时候的眼神亦多了些许戒备。
苏青鸾上前问:“大娘,我乃公家的人,因着半月前牡丹楼后面一桩殴打的案子,大人派我二人前来找金锭问话。”
闻言,那大娘一脸疑惑,“金锭,什么金锭?”
金锭于他们而言,只听过,没见过,顶多有人追着国公府的玺爵爷,偶尔能抢到金珠。
苏青鸾和萧肃容对视了一眼,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按说在医馆连医药钱都出不起的人,只有南安街一处可找了。
萧肃容比较转得开,又有油嘴滑舌的,于是上前去给大娘塞了一锭银子,“大娘,我等确有要事找金锭,他就住在南安街,半月前还被赵岭张晓武打过一次呢!”
得了银子,大娘的戒备松了,脸上亦喜了起来,她收起银子脸上亦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这位公子,不是我欺瞒,我住在这里大半辈子了,整条南安街有哪户人家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有叫金锭的。”
没有金锭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