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的驴……”苏青鸾赶紧追赶上去。
只是,白玉骢和元宝一路步伐不停,此刻苏青鸾也只能看到她身影,还未追赶上去时,便远远的见对面长街处高头骏马狂奔而来,数几纨绔高头并辔狂奔而来,身后还乌拉拉的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快些呀,追不上,金丸我就掷池子底了。”说罢又一阵哈哈大笑。
这声音好生熟悉。
苏青鸾张眼望去时,只见骑着黑马跑在最前头的是那先前半路拦过她的玺爵爷,国公府的纨绔,看这眼下情形,倒是真像市井传闻的那般。
爵爷好拿金珠骑在马上,一路丢撒,引得周边叫花子竞相追逐,场面十分壮观,这些叫花子越是为了这些金珠抢得头破血流,玺爵爷越是开心欢喜。
玺爵爷追随者多,此刻一路骑马一路丢着金丸过来,正好迎面撞上苏青鸾的那头白玉骢,若是有人驱开那头蠢驴还好,偏生元宝还和灰驴一般。
情急之下,苏青鸾见追赶不上了,干脆停下脚步,将尾指一勾横在唇下,尖锐一声哨响声如同拔地而似的,冲破长街,直入耳膜,就是那班纨绔身骑的骏马在此刻亦慌了四蹄。
招架不住身后马多人杂,一时骏马失蹄原地践踏,后边又有无数叫花子冲将上来,已是有些马儿冲撞上了玺爵爷的黑骑,顿时黑骑前蹄一顿,玺爵爷竟整个人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就是原本攥在他手里的那袋子黄金珠子,此时滚落在地。
白玉骢和元宝仍是好端端的站在当处,前方慌乱,灰驴也走不前了,二人依旧站在当处垂涎着那根胡萝卜。
旁的数十个叫花子一见玺爵爷手中金珠滚落四散开来,顿时哄抢上来,倒是将后面那班跟随的纨绔也一并践踏了一番。
玺扬阳向来骄纵,只有他踩人,哪有人从他头上踏过?
顿时,玺家的纨绔发火了,“我看你们是统统都不怕死是吧?有什么好抢,我一个个撕烂你们信不信?”玺扬阳一站起来,便扬起手上的马鞭,不断的朝着边上埋头哄抢的叫花子背上鞭打下去。
只是贫穷饥寒远比这几鞭子可怕得多了,这些叫花子忍了这几鞭子,抢得了那满地金丸便作鸟兽散,独留下玺爵爷在那里疯狂的挥舞着鞭子。
“爵爷,爵爷醒来,他们都散了,都散了!”下边有人过来阻拦这位活祖宗,谁受了惊都可,唯独这位祖宗不可。
玺扬阳在慌乱之中被叫醒,一睁眼看是跟随的人,顿时又怒上心头,鞭子便朝着的下人打去,“叫你们无能,不是叫你们开道吗?开到你爹阴沟里去了?”鞭打下人还不够,玺爵爷干脆将鞭子怒指向先前骑着的那匹黑马,“还有这废物,废了我那么多金子养了这么头不中用的畜生。”
玺爵爷一狂躁起来,连畜生都打。
鞭子打在黑马身上,黑马吃痛不已,最终却见玺扬阳干脆从脚下锦靴筒中抽出一把短匕将黑马脖颈处一抹,“嘶”的骏马一声长鸣,血溅当场。
街上所有人都吓坏了,苏青鸾见到此景的时候眉心也是一皱,不过是惊了一次马而已,何至如此?
那匹马倒在街上流血抽搐,癫狂的爵爷这才收了手,算是解了气,拿起下人的衣裳就擦了擦溅在手上的马血,再回望前方时,正好看到萧肃容站在苏青鸾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