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霸月乖乖的坐在了石头上,等着马如珠打来崖底河边的水给他清理脑袋上的血迹。
河水声音潺潺流淌,这一刻的月光也变得渐渐柔和。
独孤霸月望着水面,不知道想着什么,过了不知道多久,轻声问道:“马如珠,你对独孤心月什么感觉?”
对一个捏着自己脖子的人什么感觉?马如珠撇了撇嘴。“不让我吃饭,是最可恶的。”
这么说,还有别的可恶的?
独孤霸月危险的眯了眯眸。“你别忘了自己身份,他要用到你的时候需要你瘦,你就得瘦。”
马如珠撕着衣角的手指一僵,神色变了变。
“况且,他并不认为老马最后留下的只有你那身肉。”独孤霸月顿了顿,不自然道。“他觉得对老马来说最重要的,是你才对。”
马如珠手指松了松,唇角划出微微笑意。“嗯。”
“不过,那瞎子倒真是不挑食。”突然的,独孤霸月笑出声音,借着月光直直望向马如珠。“就替他好好看看你。”
有了那些破壳的蛊虫帮助,近来马如珠双下巴都少了些。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现出了双眼皮的折痕,仔细瞧着,真有几分那身姿本就高大的胡姬风采,丰满圆润。
这话说得马如珠云里雾里莫名其妙,手下不停,已经将独孤心月头上伤口清理了干净。
“咱们什么时候去和时高他们汇合?”
恐刺客还会来袭,二人不便在此久留,处理好了伤口便走。
天还未亮,寻找出路并不容易。独孤霸月借着月光走在前面,回头向马如珠伸出手去。“河边石头湿滑,不想摔倒的话可以牵着我的手。”
马如珠却将手掌拽成了拳头。“我不怕摔倒。”
这句话,在独孤霸月的耳朵里,自动被转化成了“我摔都不会让你牵手”。
他负气嗤鼻:“谁爱牵谁牵去!”
马如珠不知道独孤心月为什么突然生气,却也没理会。毕竟她此刻惦记着刺客会不会追来,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比较稳妥。
“城主,你觉得今晚追杀我们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同种族之间的沟通问题。
虽然独孤霸月不会承认他这行为属于调情的范畴,但是马如珠却是真正的没理解他话中真意,反而一本正经的岔开了话题。
这就是完完整整“表错情”的范本。
独孤霸月皱了皱眉头,似自言自语道声。“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毕竟这种庞然大物和不解风情的,只有你眼瞎才看得上........”
“啥?你说啥?风太大我没听清。”身后踩着鹅卵石一颠一颠的人问道。
独孤霸月咬牙切齿道:“不是你那阴险的老相好,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云泠天。”
“云庄主?”若说是徐衍落的话马如珠能理解,可为什么独孤心月还会怀疑云泠天呢?
“贼心不死,杀人灭口。”独孤霸月抬头望了望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谁知道坏人们心里都藏着什么弯弯绕绕呢?”
月光被遮蔽,马如珠也停下了脚步。“说起来,你好像挺不喜欢这些。”这语气说没有一点嘲讽都不可能。
他独孤心月哪里不是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人?若说诡谲多变,他自是不遑多让。又有谁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独孤霸月听出了马如珠意思,却是笑了。“我原先最是不耻他这性子,总觉得不够明朗,阴暗诡谲。可是听你这般说,却是要为他问上你一句。你是死了族人,将自己的命拿来为赌注誓要让那些仇人偿命。那你觉得,他们若是没死,被一群人虎视眈眈。而你身负一族性命,应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