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喝完了鸡汤,吃完了鸡肉,感觉身子强了一些,却仍然浑身无力,过不多时又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蛋儿到门外视察了一番,见众人的第一次注射头孢和免疫球蛋白工作基本已经完成,便教大家将针头拔了出来。
“谢先生,我们这针也打完了,何时才会好啊!?”
“是啊,这种治病打针的方法我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村民们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脱离这场可怕的瘟疫,纷纷问道。
其实说到何时能好,蛋儿也没有把握,这次前来石头城其实是赌了一把,至于头孢和免疫球蛋白到底有没有效果,还得是听天由命了。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着遍地都是的尸体,蛋儿感觉目前的首要问题是隔绝病源,不让尸体上的病毒肆意扩散,于是对大伙说:“瘟疫虽然可怕,但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一定会有一种药品可以杀死病毒,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把死难者的尸体埋葬起来,隔绝这些病源,我相信这些人也都是你们的亲人和朋友,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们也还让他们入土为安。你们不用怕,我这里有一些高级面罩,在处理尸体时,戴上这种面罩便可以隔绝病毒,就会杜绝感染的可能。”
一众村民愣了片刻,看着地上都是平日里的亲朋好友,不禁都抽泣起来,这般人间炼狱的确令人心伤,前几日还好好的亲朋,此刻已经被瘟疫搞得阴阳相隔。
几位长者协商了一番,便高声说道:“各位兄弟,谢先生说得有道理,我们就按照谢先生所说的成立一个葬尸队,挖一个大坑,把我们这些亲人朋友的尸体下葬了!”
“等等,”蛋儿又道:“能否来几个人将清心庵那几具道姑的尸体按照道教传统单独下葬?”
“先生所言极是!”那长者点了点头,指挥几名病情较轻的男子去了清心庵清理道姑尸体。
一个上午过去,众人在蛋儿和那名长者的指挥下,分做几组,各自做好防范措施,将瘟疫死亡者的尸体收集起来,在村东头挖了一个巨大的坑,里面放满了石灰,将尸体做了统一深度掩埋,防止尸体病毒进一步扩散出去。
该到了第二次打针的时候了,蛋儿取出针剂和药物,分发给大家,要他们按照自己传授的方法进行第二次注射,一般来说,对抗这种瘟疫,没有五六天的针剂治疗,是见不到效果的,蛋儿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带来的针剂和药物够不够?
教完大家注射针剂,蛋儿回到秋水房间,准备给他注射,秋水意识模糊的躺在床上,见他回来,低声问道:“这里到处都是瘟疫,你胡乱跑去了哪里?”
“我……我检查了一下村民的注射情况,又带人将那些死难者尸体都葬了起来,一是为了隔绝病源,二也是对死者的尊重,你放心,我将清心庵的几位师太单独葬在一起,按照你们道家的习俗给她们念了超度经。”蛋儿应道。
秋水惊愕不已,替人捡尸,尤其是捡这种染了瘟疫又曝尸荒野的尸体,无论在道教还是佛教,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这人平日吊儿郎当,眼神色迷迷的,想不到竟然做了这样一件好事,而且他还将道姑们的尸体单独安葬,可谓是想得周全,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静静的暼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替清心庵的道友这些你!”
蛋儿听她轻言细语,样子异常温柔,淡淡一笑道:“姐姐温柔的时候异常美丽!”
“唉,你这恶棍,说了两句话,又不正经了!”秋水将头一偏,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蛋儿看着那幅凹凸起伏的躯体,上前问道:“姐姐打了针,又喝了鸡汤,感觉好些了么?”
秋水低声道:“仍有些疲倦,感觉浑身无力!”
蛋儿又将手搭到她额头,秋水好像也没有昨夜那般抵制了,脑袋轻轻一动,便也不再躲避,蛋儿发现比早晨烫得更加厉害,慌忙打开所有窗户,又到厨房拿来一条热毛巾给她敷上,秋水感受着一切,闭着眼睛心情复杂之极。
拿出针剂,蛋儿静静的看着平日圆润饱满、桃面粉腮的秋水姐姐已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便如一朵快要凋谢的鲜花,心里便是生起一种怜花惜玉的感觉,这么美的人儿要是在自己眼前消失,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便又将她的小手扯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要作甚?又羞辱我么?”秋水迷迷糊糊,苍白的脸上飘过一朵红霞,感觉到他那张温暖的大手,泪珠儿便落了下来,打湿了枕头,人在病重时心里最脆弱,也最需要亲情慰藉,这谢蛋儿虽然可恨,又摸了她的额头,又摸了她的手,可是秋水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在救自己,即便是一块磐石也会被打动,因此也没有反抗,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给你打针,姐姐勿要伤心,我一定会治好你,救你出去,要不然我就陪着姐姐死在这里!”蛋儿见她落泪,轻声安慰道,岂知秋水听了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睛却是不敢睁开看他。
蛋儿有了昨夜给她打针的经验,今日一针便刺进了血管,只见秋水眉头微微一皱,便心痛的问道:“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