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秋如此狐媚一笑,竟笑得他差点小便失禁,猛烈的绷紧着小腹,这才保住了晚节,那曼秋将披肩长发往身后一甩,露出一截如蝤蛴一般丰润洁白的脖子,长长的睫毛扑簌的扇动着,如莺啼一般的轻声说,只要他不借助任何工具,不跳起来就能亲到她的嘴唇,她曼秋就请他进房去看个够,反正双方父母都不在家。
那是梦寐以求的事,这么难得的实体研究人体构造的机会,谢蛋儿岂会放过?他感觉小腹的那一股尿意又严重了些,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让他立即站直身子,当然,那肯定是兄弟俩同时直立起来,就像是从猿到人一样,直立行走改变了人类的命运,这一次不合时宜的直立也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使劲的踮起脚尖,想一亲美人芳泽,却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腰站不直,前面好像有个东西被绷起了,异常的不舒服。其实即便他勉强站直了,他的嘴巴也够不着曼秋的嘴,他的身高只刚刚在她高耸的酥胸前来回晃荡。他努力的试了几次,都未亲到那日思夜想的香唇,只隐隐闻到她胸脯飘出来的一股奶茶般的酥香,更是让他意乱神迷,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基本是一个残次品,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了下去,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动了研究女人人体构造的念头,却是以失败告终,因此才将一米六一当做他终身的耻辱。
曼秋自是哈哈一笑,笑得前俯后仰,露出两排如贝壳一样的牙齿,说一块大肥肉放在他面前让他吃都吃不着,狠狠的讥讽了他一番,最后给他下了个结论,笑他是长在地里还没发芽出土的地蛋,因此就叫他谢蛋儿。这名字才慢慢的流传开了,便是他的父母都这么喊他,最后谢蛋儿都觉得自己本身就应该叫这样形象的名字,成为矮穷丑的极致。
其实他也不算地蛋了,比起大多数岛国倭人来讲,他还算是魁梧的了,他又不是没看过倭人,在仓老师和波多老师的艺术片中,他感觉自己无论是躺着还是站着,身高都要超过那里面的男主角。
只是自那以后,谢蛋儿再也不敢偷看曼秋换衣服了,三年高中就在痛苦和迷迷茫茫中度过了,最后连三本都没考上,不是他不聪明,只是觉得学习没有劲,书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的身高,亲不上曼秋的嘴。他便每天熬夜想着如何能亲到曼秋的嘴,只是他熬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睡在他一墙之隔的、他喜欢的那个曼秋早就已经睡了,而且梦里没有他。
光荣的从县城中学毕业后,谢蛋儿没有魏藤那样有本事的爹,只好子承父业摆起了地摊,或许他也只有这么点出息了,个子矮小,长相丑陋,文不得武不得,只能进些小商品赚个差价,又不要工商费,又不要门面费,随地安放,随时走人,这种职业很适合他。或许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是一个颠覆不破的真理,谢蛋儿的爹是小贩,因此他也是小贩,魏藤的爹是派出所副所长,是抓坏人扬正气的,因此魏藤也是一身正气,专门抓那些影响市容市貌的坏人,天朝里,人的身份好像都在世袭着一样,永远都改不掉。
罢了,罢了,有些扯远了,再来看看现在的谢蛋儿,见身后四人穷追猛打,弯着腰喘着粗气道:“魏藤你这样跑,难道就不胃疼吗?看在同学一场,你就放过我吧!我会在同学群里忍痛发两块钱红包感谢你一番!”
岂料魏藤继承了他父亲的正义感,作为执法者,怎么能如此枉法徇私?道了一句放下包袱,回头是岸,争取从轻发落,带着几人又继续追赶他。这件事给谢蛋儿一个很大的教训,那就是不要指望同学,什么同学亲同学爱都是假的,这世界上同学抓同学去坐牢的事还少了?
有了这番领悟,谢蛋儿继续往前跑,他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保住了背后那袋小商品,就保住了自己生活的希望。翻过了一座山脊,前方不远处是小县城的一个废弃矿洞,听说那里面十年前塌过方,压死了很多人,每夜都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哀嚎,当地人把那里叫做鬼洞,荒废了十年根本就没有人敢进去。
可是谢蛋儿今日被逼急了,作为一个小贩,他背后的牛仔包就是他企业的全部财产,也是他的命,就像战士手中的枪一样,是绝对不能丢的,他今后娶媳妇都靠着那些小商品去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