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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庭院里。
贺信阳急急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
刚睡醒的赵舒平见丈夫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怎么了,你一副见鬼的样子?”
“可不是见鬼了么!那小鬼要折磨死我了!”贺信阳顺势躲在老婆身后。
赵舒平刚想要推开丈夫,忽见面前出现一个满脸画满颜料的小女孩。
她被吓了一跳,惊叫出来:“啊!”
小女孩见两人吓得后退,这才露出缺了门牙的笑容:“嘻嘻嘻!”
“贺迟!”身后传来男人严厉的声音。
小女孩立即站定不敢动,小脸皱成一团。
“你又在胡闹了。”陈澹走近,伸手就把小女娃提了起来。
小女娃立即满脸笑容:“爸爸,我没闹,我和曾祖父玩呢!”
陈澹瞥了眼已经站直身子,一脸严肃的贺信阳,清了清嗓子:“好好玩,别吓着曾祖父。”
“知道啦,好爸爸。你又要出去吗?可以带着迟迟一起吗?”小女孩伸手抱住陈澹的脖子,用鼻子蹭着陈澹的脸颊。
陈澹伸手挡着,“你在家和曾祖父玩吧。”
赵舒平眼底泛起涟漪,伸手抱过曾孙:“来,迟迟,曾祖母带你去玩吧?”
小女孩忽然大哭起来:“我不要!我也要去看妈妈!”
“你怎么知道...”陈澹诧异。
贺信阳转过身进了房。
赵舒平也忽然红了眼,看着苦恼的曾孙,挥了挥手:“带去看看吧,三年了。”
陈澹面色凝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怀里苦恼的孩子。
“小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有芥蒂了。”赵舒平走上前,伸手摸着曾孙细软的长发。
“爸爸不喜欢迟迟,爸爸只喜欢妈妈!”小女孩哭着喊着。
陈澹弯腰把女孩放下,抬步便匆匆下了楼。
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得撕心裂肺的曾孙,赵舒平摇着头:“唉。”
等安抚好曾孙,赵舒平才回了房子去看丈夫。
一推开门便见丈夫背对门躺着,身子微微颤抖着。
“小澹他...这样对迟迟不公平吧。”赵舒平扶着床坐下,语气满是担忧。
“越越选择以命换命,一开始便不公平。等他渐渐放下,慢慢习惯吧。”贺信阳叹了口气。
“迟迟说的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赵舒平捂着心脏。
“陈澹不比你好受。”贺信阳又叹了一口气。
陵园内,站在墓碑前的陈澹慢条斯理的清理着墓碑。换掉花瓶里枯萎的紫色玫瑰,插入新的。
嘴里唠叨着:“花种的迟了,你才看了一次。我现在找到了能一年四季看到它的方法,你却看不见了。”
换完花,陈澹又摆上两盘糕点:“我也学会了做糕点,你也吃不着了。”
说完,随后又把包里的一张满是歪歪扭扭线条的画,压在了花瓶下:“贺迟没见过你,连照片也没看过。有一天突然来我身边,说是画了妈妈要拿给我看。我一看,圆乎乎的还怪像你的。”
拾掇完,他席地而坐:“她不是谁的附属品,她有她自己的人生。我会尽力教育好她、照顾好她,可我没有办法承担你那份责任,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她总缠着要见你,可我没办法带她来见你。你原谅我,原谅我太小肚鸡肠、耿耿于怀,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对了,贺迟这个名字是我取的,我希望她迟些来。宋宝薇却说这样太不好,非说要改个意思。说出生在春天,迟日就是春天的意思。你看我离了你,一点也不会浪漫了。你要是在,你会喜欢的吧?”
“我好唠叨啊...越越...我好想你...”
.......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