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咱们眼前的这条单桅帆船靠咱们这四人到底能不能正常航行啊?”考校完手下的忠心后,对帆船上的一切都不懂的康林干脆放下自己大当家的架子,不耻下问起来。
“当家的,这种单桅子母船按理咱这四人是无法操纵的,但好就好在,咱们不需要跑多远,只是绕着这座岛转转,故而,小的认为,只要小心操纵,问题应该不大……”资深缭手刘老六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很明显,他也是第一回碰上这种问题,不过,这是在大当家面前的第一次露脸,他可不想以后让当家的看轻,故而沉吟再三,还是说出了一句让康林心情放松的话来,
“古兄弟,你是掌舵的,你的意见呢?”脸上堆满笑容的康林此刻倒是很民主,问完缭手又开始问起舵手来。
“当家的,六叔行船经验丰富,他说成那就多半错不了……”舵手古文来明显有些拘谨,因此就算自己老板问他,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当家的,咱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粗汉,没有六叔和来哥他们懂得多,您问咱一百句,咱只有一句回答,那就是无论什么事,当家的说怎么做那一定就是怎么做,别人即便敢说是错的咱也会用大刀让它变成对的!”跳帮手林五瞅着当家的将他的那张肥脸转向自己,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股古怪的感觉,明明自己内心并不怎么待见这个初次见面的胖子,可嘴上却没办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因为只要自己一有反抗的念头,内心深处一个威严的声音就会对自己进行惩戒,而那股莫名滋生的战栗感就像是自己在密林中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根本无力,也无法反抗。
“那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们马上就开始‘飞翔的河南人’号的处女航吧!”心中急着要完成任务的康林见自己队伍已经统一了思想,便大手一挥,急吼吼的准备扬帆出海了。
“嘿哟嘿哟……”内湾中四当家留守的三个海盗早已被林五与古文来干净利落的打昏了,而那艘通体雪白的单桅子母船则在四个壮汉的划动下快速的在平静的内湾里行进着,放眼看去,远处的海战正进行到了关键时刻!
岛西边的海面上,一艘福船正与一艘鸟船相互炮击着,冲天的硝烟中双方船身都已有了不同的伤势:福船高大,船身沉重不灵活,一时间竟被鸟船上的佛朗机炮,碗口铳屡屡得手,咫尺的距离已有数发炮弹砸中福船的右船舷,这些铁疙瘩在击碎几块船板的同时也带走了数条鲜活的生命……然而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福船船身的坚固也不是说着玩的,至少,区区几枚小炮子根本就拿它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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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福船上装载的小型铜制发贡炮(可能是500斤的隼炮)无论射程,威力都远超佛郎机,因此,当佛郎机炮打中福船数炮之后,也被福船上的五磅发贡炮盯上了,三炮,铜制的发贡炮仅仅发射了三炮就鬼使神差的击中了鸟船!而后,在水手的惊呼声中,一颗黝黑的铁球带着沉闷的呼啸声飞速窜上了鸟船的甲板,一路蹦蹦跳跳的趟出了一条血肉胡同,直到撞倒了一堆盛放火药的木桶才算真正停了下来。
然而,结束海战的关键却并非是这颗幸运的炮弹,而是一颗从西洋同行哪儿交易来得链弹!在相互混战中,这颗呼啸而至的链弹就像走了狗屎运一般,一下子就砸中了鸟船的主桅杆,而这,让鸟船瞬间失去了主要动力的同时也沦为了任福船宰割的肥肉!
另外一边,鸟船的主桅被砸断的瞬间,操着舵杆,负责观察战情的古文来甚至可以看到福船上的水手们已经开始欢呼雀跃。然而,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一条来意不明的鸟船突然气势汹汹的冲入了战场,出现在了福船水手的视线里!随后,这条突然冒出来的帆船趁着福船一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桨帆并用,绕过业已失去动力的伤船,勇敢的与远比自己高大坚固的福船直接怼上了!
噼里啪啦,鸟船上白烟不断升起,一上来就是毫无保留的火力全开,佛朗机与碗口铳互相配合,只一个照面就将福船上惊慌失措的水手们扫倒了一大片!紧接着,鸟船将自己船头狠狠撞上了福船,船上掌舵的舵手搬动舵杆,再来了一个右大转舵,鸟船的船身瞬时便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顺利靠上了福船!下一刻,早就有所准备的鸟船水手们立即趁福船上死伤一片未及反应之际,齐齐伸出钩矛钩住了福船船舷上的护墙,在己方弓箭手和火枪手的掩护下开始对福船进行仰攻。
“望手,赶紧给老子抛射犁头标,火枪手,弓箭手准备齐射压制敌军,其他人给某准备火砖往下砸,都别慌,咱们船大,他们一时间攻不上来……”福船上,被打蒙的临时海贼们(其实是见财起意的海商临时客串的海盗,这些人行事往往比真正的海盗还要狠,在抢劫完财货后一般会杀人毁船掩饰自己的罪行)终于在头领的指挥下开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