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和礼部尚书李道宗杵在当下,见满朝文武都在对乔师望针锋相对,唇枪舌剑,这心头上便像压着一块重石一样,喘不过气。
保这个乔师望,都差点身败名裂,若自己还不偃旗息鼓,自己不真成了蠢材吗?
乔师望瞥了一眼礼部尚书李道宗,又给吏部尚书长孙无忌递去求助的眼神,可示意了半晌,他们也是无动于衷。
尤其礼部尚书李道宗方才装的孙子样,更使得乔师望目瞪口呆。
真是活久见。
乔师望见李道宗、长孙无忌二人左瞅瞅,右瞧瞧,眼观鼻,鼻观口,总之,无论如何是要完全绝缘了自己的求救。
“陛下!”
见状,乔师望放弃了使眼色、递信号,唤一声铿锵有力的肺腑之因,令震慑的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陛下,是朝堂上你我的矛盾相向重要,还是摆平突厥外患重要。”
“自然是突厥外患。”
“陛下,乔师望身兼要职,还有诸多事宜该须准备,臣实在是不能陪众位肱骨之臣在这里逗闷子了。”
“逗闷子?”
唐高祖李渊一愣,旋即又点点头,似乎对于乔师望的临机应变还算满意。
满朝文武都要唐高祖李渊杀乔师望,即便不杀,他们也要将乔师望往活罪的火坑里面推。
如今一句“逗闷子”,陛下是比较中肯,但这三省六部二十司里面的一些老臣可炸了锅了。
听起来怎么那么不是味——怎么这【逗闷子】的言外之意好似夹着了老杂毛,老东西一类的嘲讽意味。
不能深想,越想就会越气。
乔师望目达耳通,瞧这含元殿上下的硝烟味已经差不多,忙趁各位大臣把脸憋得通红之际,参拜上启。
“陛下,臣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便不能例行早朝了,请陛下恩准崔宣庆、崔恭礼二位左右史随臣驱使,以使得臣下能够便宜行事。”
闻言,崔宣庆、崔恭礼二人陡然间打了个冷颤,犹感五雷轰顶。
他们多久没开腔了,他们心知肚明。他们只想刨个缝将自己躲藏起来,以免雷劈下的时候别炸到自己。
可即便如此,他们似乎也不能安身立命。
什么便宜行事?
再随乔师望刀山上滚,油锅里烫,可就不仅仅是血压上升,心肝乱颤的结果。每每瞧着游击将军乔师望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心便随之在悬崖边上翻跟头,一个不留神,自己便会万劫不复。
“不是……我们没说话,没搭腔啊……”
他们之所以守口如瓶,目的就是为了明哲保身。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得眼睁睁地瞅着乔师望将自己拉下火坑。
“准奏!”
唐高祖李渊深谋远虑,他情知这个乔师望若再在朝堂上被群起攻之,即便是他想要保他活命,恐怕都难比登天。
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明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