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忽然觉得有点冷,外面好像起风了,黎简依稀听到风声,她睁开朦胧的眼望了下窗外,没什么光亮,对面的房子的灯都熄了。
黎简想试着爬起来,头有点晕,好像没睡好,她扶额,忽然,莫名感觉一双眼看着自己。
突然自己的下颚被什么勒着的难受。
她害怕,下意识想吞下唾沫,可是被呛住了,她有点难受,拍着那手。
是的,是于峰成,那个自己结婚证上的男人,合法的男人,此时又勒着自己了。
黎简拍打了几次他的手,感觉到黎简不舒服,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手。
开了床前灯,倒了杯水过来,温和提醒着:“小心烫。”
看着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背部,那么缓慢,轻柔,和刚刚那动作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她总感觉他像几个性格一样,莫非…
她想到什么,轻声问着:“刚刚你差点又勒死我了,怎么了?做噩梦还是发生什么了?”
“没,没什么。”于峰成低下头,像是做错的孩童一样。
“对不起,我刚刚”于峰成话没说完,忽然抱着黎简,弄得黎简都水泼了点出来,杯子也差点摔了。
“对不起,你手”
“没事,真的没事。”黎简微笑说着,只是眼神带些复杂的感情。
看着他忙碌给自己熟练擦拭碘酒,药膏,清洗地面。
黎简想说什么,一下又说不出来。
好久,两人对视,黎简道:“你也烫到了吧,你这”说着准备看于峰成的背。
于峰成后退两步,道,:“没什么,真没什么,我真不是想你受伤,我宁愿这一切伤都在自己身上,你打我骂我吧,让我也好受点,我,我,我也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怎么”
说着于峰成打着自己的脸,一下一下,黎简忙拉住他的手“真没怪你。”
“你真没?”于峰成望着黎简真诚的点了几下头,这才放松点,人肩膀打开了点。
“我刚刚”
“别提刚刚(发生的事)了,真的没事”黎简说着,闭了下眼睛,表示刚刚的事已过去,不需要记怀。
“我是真的怕你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好吗?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为你什么都可以做?”于峰成说着,眼角有些许泪滴划过。
“我知道,我知道,没事,没事了!”黎简张开手,两人随即抱在了一起。
在黎简的怀里,于峰成好像安静,也舒坦了好多,人也柔软些。
黎简忽然想到白天红铮所说的新生活,以及羡慕,真的,会有人羡慕吗?
极致的爱,背后极致的破坏,这冰与火每天都在体验。
她不知道何时是头,是解脱,或者她也享受,或者说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没人比我更爱你”背后,其实有句“没人比我更伤害你”。
黎简缓缓舒口气,不觉泪水滑落眼角,掉落了下来。
“你流泪了,不是我”于峰成问着
“不是,不是。我自己”黎简顿下道“感动,幸福的泪水。”
“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再离开我了!”于峰成说着,真挚,却有几分的孩子气。
“真的?不走?”于峰成又问。
“真的。不走。”黎简肯定答着。
没会,于峰成起身道:“我去拖会地,你还睡会吧,还早!”
“还早,这么一折腾睡得着吗?”可话准备出口,又卡在了喉咙里。
黎简平息下气息道:“大晚上的,不拖了,你也睡吧!”
“没事,明早你起来看着会舒服些。”于峰成笑着说着。
他的笑和哭来得很快,去得也快。
“我又没洁癖,其实”黎简说着。
“知道,只是想你看着更舒服,开心点”,“走了!”说着于峰成已经往房门走去。
“嗯,那你弄完,早点休息,别累着了。”黎简说着,半躺进被子里。
“嗯,会的,你睡吧。我也不吵你。”转眼他已经拿着拖把,准备拖地。
黎简便睡下身子,闭着眼睛,于峰成轻手轻脚关上门,拖起地来。
黎简起身,半坐着,发呆。
听着客厅拖地,以及挪动桌椅轻缓的声音,以及拖把和沙发柜子轻碰,摩擦发出的声音。
她知道他会认真拖地,做饭,干家务,做一切自己想或没想到的事情,但是,他也会做些自己想到或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行为,标榜的都是爱的目的,都是为自己。
都说想接受一个人的好,也得接受他的不好,但是好与不好的极致,黎简不知道怎么权衡,利弊,或者舍弃,适应,习惯?
或许有更好办法她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什么?
而没找到合适方法前,她的生活,依旧如此变化。
“是否我真要找点事做,真的是闲着了吗?”黎简问自己,胡思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