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有机会也找不着,钻石镜像旋转得更快了,完全就是个黄金陀螺竖在河滩上,毫无半点破绽可言,这些假身根本连身都近不了就被催化消失了。
丁蒙忽然开口:“你这样是在浪费力气,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这又是在兵行险着了,这也是他在战斗中的一贯策略,他就赌对方在强攻不下之后心浮气躁,听到这话必定勃然大怒。
“苦力居然敢说这种大话。”黑衣男子确实气打不从一处来,我堂堂突袭佣兵团的源力战士,竟然斗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劳工?回去之后我的颜面何在?
这一刻他的身形出现在丁蒙脑袋的正上方,腕刃与身躯几乎就融为了一体,犹如一道笔直的闪电降下,这已是他的极限速度了,这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不信对方闪得开,更不信对方挡得住。
他的选择无疑是最为正确的方位,因为钻石镜像是一个三角体,最顶端无论怎么旋转始终只是一个点,他从这里突入,确实有可能把丁蒙的脑袋切成两片。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回答丁蒙那句嘲讽,因为他一出声就被丁蒙锁定了方位,等到他的利刀剁下来时,丁蒙突然仰头直视着他,两个人的面容相距不到一米,就连彼此间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丁蒙的表情依旧平静,可是黑衣男子的瞳孔却收缩了,他与丁蒙之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腕刃几乎就悬在丁蒙的额尖,再也下去不了半寸。
这显然不是刚才那种“钻石屏障”导致的,因为他感觉不到对方的热力源能,可这层屏障就是存在,他刺不下去也不能抽身而退,他全身好像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禁锢了。
这时他眼前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升起,然后他感觉手腕处好像钻进来一条滚烫的毒蛇,他感觉不到痛苦,但他能感觉到这条毒蛇把他整条手臂的力量都吸干了。
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就摔到了地上,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了藏在丁蒙指间的暗金色刀片。
他也反复研究过对方的丁字爪刀,一直也提防着对方这一最为隐蔽的杀着,可这把刀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机、从你最难防备的方位、攻击你最要害的地方。
“咔咔咔,哧————”
“咔咔咔”的声音十分生硬,那是刀锋划过骨头的声音,爪刀从他的手腕开始,沿途挑断他的手筋、划开他的肌腱、碎掉他的肩胛骨,最后干净利落的剖开他的咽喉,露出了食道和气管。
萨德勒是怎么死的,他也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刀锋瞬间就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丁蒙注视着地上的尸体,黑衣男子的眼睛凸了出来,表情惊疑而恐惧,他临死前似乎是在问:“你不是一个下等苦力吗?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丁蒙默默的注视着他,那平淡的表情似乎也在回答他:“就是我们这种你们看不起的下等人,也一样可以要你们这些上等人的命。”
又是“扑”的一声急响。
丁蒙再一反手,黑衣男子的头颅已被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