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算生死仇敌?
除非一个人在喝一个人在尿。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算生死仇敌吧,都快渴死了啊……
喝点尿,问题不大。
聂铮趁着连渤一时哑然,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惊蛟门位于贞丰镇西北,我们连环坞位于贞丰镇东南,两家宗门,相处甚远,仅仅是营生相似,在你眼里,连环坞就是你们的生死仇敌了?
“宗门的立足之本,难道不应该是自己的经营手段吗?
“我知道,你们惊蛟门前身乃是漕帮,横行霸道惯了,但凡百姓求摆渡过河,登船后坐地起价也是常有之事。
“自己把名声糟践完了,当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这个时候,有别的宗门过来和你们做一样的生意,不仅价格低廉实惠,更是童叟无欺,换你是个寻常百姓,你难道不知该如何选择?
“结果你们不知反思,反而将罪责归结在别人身上,这种举动,是不是可笑至极?
“现在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连环坞都是咎由自取!
“贞丰堂的覆灭,到底是谁咎由自取!
“嗯?!你说啊!”
聂铮的这一通话,可谓字字如锥,全都钉在了连渤的心头上。
这件事非常好理解,一条街上,难道只有一家饭店吗?
连渤整个人都被说懵了,只能不停的喃喃自语:“狡辩,都是狡辩!”
冀守让眉飞色舞的连连击掌:“不错!不错!不愧是青鸾堂的堂主,有见地!”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盲目。
因为自己想不到,就会偏听偏信,认为别人是对的。
冀守让如此,他身旁的几名女弟子也如此。
聂铮没说话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家宗门做事不地道。
现在聂铮的观点一表达出来,就觉得我们连环坞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啊!
就连看向聂铮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岂能是一般人?
人还生的这般好看,难怪师尊沦陷了……
连渤的脸色阴晴不定了许久后,终于跳出了思维怪圈,也扯下了那块遮羞布。
“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你们即将覆灭的事实!”
聂铮心思一转,开始套话:“我们坞主还健在,如何会覆灭?顶多就是一个堂主犯事被捉而已。”
连渤笑了,笑得颇为大声,心中甚是解气。
“哈哈,归根结底,你终究是一个嘴上没毛的黄口小儿!区区一堂主犯事?这就是你所看见的?”
“不然还能如何?堂主犯事,换个堂主便是。”
“哈哈哈哈——”
连渤笑得愈发癫狂。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她可是曾经荆州府许知远的女儿许晴鸢!这可是钦犯!你们坞主,私藏钦犯抚养至今,意欲何为?!”
连渤这句话可算是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聂铮的心上。
当年娄刚在襄阳狮子楼失利之后,可谓是对聂铮、对许家恨到了骨子里。
所以干脆顺势诬陷荆州府许知远密谋造反,将那抄家灭族枭首示众的布告,贴遍了大楚全境。
这种大案子全国通告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