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着,
在一条充满憧憬与希望的道路上走着。
我不知道这条道路要走多远,
但我坚定地相信,
生命当为烈火,
为世间奉献光和热,
生命当是彩虹,
渲染壮丽山河。
它不甘为襁褓之婴,
虫食之柳,
它要奋斗,
向着幸福,
勇往,
不回头。
不知走了多远,家里的阿黄追了上来,拽着小姑娘就往山下跑。
“阿黄!阿黄!”
“汪汪汪!”阿黄回应了两声,仍旧自顾将那小姑娘往山下拽。
小姑娘情急之下,用手中的镰刀砍了那阿黄一刀,阿黄痛苦地惨叫了几声,只见背一弓,前脚一抬,只一个飞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天,渐渐地暗下来,小姑娘本能地蜷缩到了一块巨大的石盘底下,心里一片茫然。头顶上不时有大鸟飞过,草丛中不时传来小动物们撕打的尖叫声,远处夜鹰不停地嘶叫着……小姑娘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心里一个劲地喊着奶奶,喊得撕心裂肺,喊得声嘶力竭。渐渐地,渐渐地,万籁俱寂。
山风排山倒海地呼啸着,小姑娘蜷缩在大石盘下,只觉眼前一黑,从头到脚,冰雪直灌而下。战粟在嗖嗖的山风中,手中的大镰刀滑到了地上,沉闷地怪叫了一声。在小姑娘呆直的目光中,那阿黄一弓,一抬,一飞的身影,一次紧似一次地闪过。小姑娘全身的血液开始倒贯,脊梁和发根都冒出虚汗来,心嘣咚嘣咚跳着,脸冰得只一个劲儿地向外喷着寒气,打着寒战,一身僵僵的,脸和嘴都冰凉冰凉,全身的血液一下全都踌躇不前了,只有泪水从眼眶里无声无息地流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想哭,哭不出,她想走,走不动,疑是自己已经死了,又不见爸爸妈妈,疑是自己还活着,却又不见奶奶,一种可怕的恶梦正暴露着狰狞的面孔,张开血盆大嘴,向她扑了过来,她已经是一只迷路的羔羊了。
漆黑如墨的夜空,嚓一声惊雷,将小姑娘从梦中唤醒,她惊慌失措地冲出那大石盘,淹没在了狂风暴雨中。山顶的山洪,夹带着泥沙与碎石,像一只毒蛇猛兽,向着小姑娘席卷而来,如万箭穿心,直砸向小姑娘柔弱的身躯。小姑娘全无意识地随波逐流,没有了生的知觉。
一只巨大的怪手,拖着小姑娘,架着泥石流飞奔而去,在夜空里划出一道刺眼的闪电。
闪电里,小姑娘终于见到了自己在梦里已经呼唤了千十百回的爸爸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