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日在墨城中说这些话,都会被训斥一番,但今日遇到这位救了自己的大哥,却是感觉心思一下子轻快了很多。
“大哥,你武功厉害,我以后不如跟你混吧?”
当晚时分,艾大差偷偷摸摸的对张莫邪说:
“我给你当个小马仔,你教我功夫,跟着你,可比在墨城里自由太多了。”
张莫邪却笑而不语。
艾大差有些着急,以为大哥不收他,便甩动手指,在机簧声中,一直扣在他手臂上的东西被甩了下来,又在组合之间,变成了一把黑色长棍。
他如献宝一样,将那长棍递给张莫邪,说:
“大哥,这可是我在青阳山那边找到的仙家宝物,据说是上古墨门的仙人制作的,我师父一直叮嘱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我今天把它送给你,就当是礼物。”
“大哥你收下我吧,我学了禁术,肯定要被师父逐出师门的,现在也无处可去了。”
“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张莫邪起身,抓着手中刀,走出这处山洞,又回头对艾大差说:
“待在里面,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说完,他起身飞掠而出,在山洞之外,已经站了一个身穿古朴黑袍,头戴面罩,手握四尺墨剑的人。
“来者可是墨家钜子?”
张莫邪拄着却邪刀,问到:
“可是来寻你走失的弟子的?”
“是。”
那钜子气息深沉,他冷声说:
“我只以为我那弟子天性顽劣,偷学禁术,该好生责罚,却不料,他居然与魔教教主混在了一起,这是我的过失,我没能教好他。”
“今日,便先与教主做过一场,再去废掉他的机关术。”
“呵”
张莫邪冷笑了一声,他缓缓抽出手中魔刀,在妖异红芒乍现之间,他说:
“你就这么当师父的?”
“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弟子身上,你可知,他学禁术,也只是为了向你证明他的天赋罢了,你收了他当徒弟,却又不好好待他,真是无情。”
“我与他聊了一会,知道你这人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只知这世上正邪之分,却不懂人心向背,这样的糊涂师父,能教出什么好弟子?”
“唰”
红芒乍起,鬼哭森森。
张莫邪挥手甩出数道血海刀气,搅得整个山中如闷雷炸响。
“艾大差,我问你!你可愿随我入魔教?”
张莫邪的声音传入山洞,让趴在山洞口,看着这大战的艾大差打了个激灵,他看了看手中黑色机关棍,又看了一眼自己师父。
师父眼中,依然是如以往一样那般苛刻的光。
艾大差心里一横,便大声喊道:
“我愿随大哥走!什么江湖大侠,正派中人,我才不稀罕!钜子你根本没问过我要怎么选,我从没喜欢过你的那些规矩!”
在那血海幻象笼罩之间,他冷声对钜子说:
“很好。”
“那么今日起,艾大差便是我魔教中人!我要还他一个自由自在...若钜子非要带走他。”
“且先问过我手中这却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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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定七年,一月。
两广,青阳山下。
“魔头受死!”
十六岁的林菀冬手持斑驳古剑,自丘陵跃出,手中剑锋直至眼前身穿黑色长衫的张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