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猎魔人的身影在这一刻如启动的暴熊捕食一般,在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女吸血鬼眼前,他手中的银色利刃呼啸着斩落,面对那砍下的刀刃,他眼前的女吸血鬼就像是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面上满是惊愕。
她似乎从未预料到,自己的儿子会如此无情的对她挥起武器。
她用一种混杂着惶恐,惊愕与绝望的目光看着刀锋,在那四眼相对的时刻,刀锋挥下的利刃,最终还是迟疑了一分。
“啪”
女吸血鬼身后的树木被这一击平滑的切开,那刀刃斩落的痕迹,距离她的躯体只有不到几公分。
在刀刃挥下之后,几根被斩落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
“噗”
伴随着一声锐器入体的声音,挥下了武器的刀锋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煞白。
在他眼前,他的母亲,那女吸血鬼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变脸一样,从那种脆弱的呆滞,在瞬间就变成了一种刀锋很熟悉的,属于吸血鬼的晦暗与狡诈。
在他母亲手中,一根针管刺入了刀锋的腹部,而在那针管之中,有诡异的,蓝色的液体在翻滚着,被快速的注入刀锋的躯体里。
刀锋是个日行者,他兼顾着人类和吸血鬼的所有优点,但他也继承了属于人类的一部分弱点。就像是现在,对于吸血鬼毫无作用的强效昏睡剂,对于刀锋,依然是有效果的。
“你...”
刀锋下意识的挥起左拳,打在吸血鬼的脸颊上,将她整个人都砸退了好几步,而他自己,则一把拔出腹部的针管。但已经晚了,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砰”
冷酷的猎魔人倒在了地上,他的呼吸都变得虚弱起来。
在他的注视中,脸上的淤青快速消散的女吸血鬼走到他身边,她脸上有一抹温柔的表情,她蹲下身,抚摸着刀锋的脸颊,她说:
“我的埃里克,你是我的儿子,我爱着你,如所有的母亲一般。”
“我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那个该死的老鬼在利用你,他把你变成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但这不是你该有的人生,今晚...狄肯答应过我,今晚,他会给你真正的自由。”
“埃里克,你无须在人类与血族的撕裂身份中寻找认同了,今晚,你就会真正回家了。在你人生里,我错过的那些年,我会补偿你的...我亲爱的儿子,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狄肯...你怎么会,和那个疯子...在一起?”
刀锋强忍着那种痛苦的眩晕,他一字一顿的问到:
“你和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刀锋的质问,他的母亲瓦妮莎那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她一手提起自己的儿子,一边对他说:
“我知道,你这30多年里,一直在寻找当年咬了我的吸血鬼。但它其实一直就在这座城市里,是狄肯。埃里克,当年咬了我的吸血鬼,就是狄肯。按照血族的传统,它,就是你的‘父亲’。”
“别恨它,埃里克,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它收留了我,是它包容我。它不如你想的那么坏...”
这个回答让刀锋遍体生寒,但他已经无力挣扎,他在彻底昏迷之前,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用仅剩下的力量,将自己风衣的口袋拉链拉上,以此来保证,口袋里的那黑色的手表,不会在颠簸中掉出来。
过去30多年里,刀锋几乎都是独来独往的战斗着。
但就连他自己都差点忘了,现在,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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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托德山内部的永夜神殿的规模很大。
当年的弗拉德三世和它的追随者们,几乎挖空了一座山峰的整个山体,在内部用鲜血的魔法和坚固的大理石柱,撑起了一座高达近50米的宏伟大殿。
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真正完整的宫殿一样,有大厅,有正殿,还有一座用于封印源血的密室。
12根雕刻着不同形象的柱子位列于密室四周,它们的形象像极了中世纪时期的骑士们,那时候的吸血鬼们很讲究繁琐而夸张礼节,所以那12根巨石雕刻的外貌,简直是惟妙惟肖。
在石柱前方,有12个篆刻着不同符文的石台,而在密室最中央,是一个类似于王座一样的圆柱形台子。
来自美洲血族长老会的12名家主,被激进派的鲜血战士们用铁链死死的束缚在和它们家徽契合的石台上,就像是一场即将开始的献祭的祭品一样。
在密室周围,在这座宏伟的宫殿四周,追随狄肯的战士们已经各就各位,而那些跟随“魔女”而来的南美吸血鬼们,也是全副武装的守在永夜宫殿的各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