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冲车不断的冲击着城门…
终于,曹操与吕布的兵马隔着一道城墙交战在了一起,巨大的檑木从城楼上滚落而下,如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箭矢与长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得整个濮阳城楼上不断的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
整个濮阳城内外都被这种最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
一场攻城战,从破晓直杀到黄昏,双方几乎用出了所有的底牌。
濮阳城…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城楼上猎猎招展的‘吕’字纛旗已然残破不堪,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每一次曹军就要夺下城楼时,总是会被一柄方天画戟击落,这戟好似永远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劲力一般。
濮阳城下早已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没有人顾得上去清理…
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在吕布、张辽、高顺等人的神勇下,那些刚刚登上城墙的曹军,即刻被无数并州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滚下去…”
“死吧…”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况越来越激烈,这次的攻城战对于曹操而言,也进入了极其艰难的时刻,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曹军中军大鼓前曹操的面颊上。
此刻的他面色阴沉。
“想不到,吕布与他的并州兵如此神勇。”曹操感慨道。
“明公,天色见昏,不易再强攻了,将士们攻城攻了一天,士气早就消耗殆尽了。”戏志才在一旁提醒道…
他始终观察着战局,诚然…曹军攻城攻的损失惨重,可吕布的并州兵守城也守得并不轻松。
这一战的战损于双方而言,都很大。
而事实上,借着城墙的坚固、吕布的骁勇,如此攻坚战是不可能拿下濮阳城的,戏志才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鼓停!”曹操当即喊道,紧接着,他颇为不甘心的望向濮阳城,口中喃喃吟道:“鸣金收兵!”
四个字一出,戏志才长长的吁出口气,再打下去,战损就真的太大了。
“噔噔噔!”
铜钲碰撞的声音顿时响彻天穹,退了,在夏侯渊、曹洪等将军的指挥下,曹军有条不紊的退下了战场。
只是…许多将士们眼中饱含着意外与不甘。
不甘,是因为没有攻下此城,意外…则是吕布与他的并州兵好强…好强。
要知道,此前…他们听到的捷报,均是陈留城下,十面埋伏大败吕布,并州狼骑损伤过半,仓皇逃窜惶惶如丧家之犬。
在所有曹军将士的眼里,吕布与他的并州狼骑就是杂鱼一般的货色,谁又能料到,他们的战斗力如此恐怖?
那…问题来了?
昔日里,面对这样一支狼骑的奇袭?兖州是如何守下来的呢?
难道,仅仅只是凭着那个神秘的幕府功曹…他的一连串谋划与部署嘛?
许多将士们的脑门上不由得生出这么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对那个神秘的幕府功曹更好奇了!
…
一场攻城过后,曹军与吕布军陷入了战略相持,曹军团团围住濮阳城,却一连几日再没有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