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威唯唯而退,赶忙叫过来锦衣卫的张千户,授了令牌,去召回锦衣卫部署在京营周围的大部队。
陆小曦一脸兴奋地跟在严欢后面,小满在他身旁紧紧跟随,护着她。
她没想到严欢出个巡竟有如此大排场,那日大婚她在花轿里偷看,就看到两旁人山人海,两旁的锦衣卫十步一哨戒严守卫,如皇帝出巡一般,蒙着盖头在洞房时,也听那些夫人们说从未参加过规格如此之高的婚礼,堪比亲王娶妻,甚至比亲王娶妻来的当朝权贵还要多。那一日她听到后就有些惊叹,今日又让她惊叹了一把。
她一直想追上严欢,可总有人在他身边说事情,她便只能和小满跟在他身后,今日的海子哥未穿那一身绯色蟒袍,据小满说,他在宫里才穿蟒衣,出巡时有时需要跟人打架,虽然绯色蟒衣代表富贵权势,可因为他长得太过俊俏,再穿一身红衣,不像去给人送命的,倒像贺喜的,所以只要出巡他便是一身黑色蟒袍。
陆小曦与严欢见面,他不是穿浅色道袍就是绯色蟒衣,一直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还未见他穿过黑衣,如今一见简直与平时太不一样,只见他身着织金大蟒黑色高领曳撒,肩臂部和下襕都是金蟒入云彩色图案,头上还是那顶黑色嵌白玉纱帽,身披一件黑色锦绒披风,黑色皮靴蹬在黄澄澄的金马镫上,跨下还是那匹栗黄色汗血战马,威武肃杀。
面对东厂与锦衣卫众人的他又换了一副面孔,眉宇间的戾气和眸中的阴鸷更浓了,三分阴柔已没了柔和,冰冷而严肃,没了一丝光风霁月,代替的是马上会要人性命的阴煞之气。
东厂番役手中举着“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的藩旗,在前面开路,两边则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番役们护卫,浩浩荡荡几百个人,穿过皇城街道,两旁的百姓和商贩急忙躲到道路两边的商铺里,路上的马车和轿子也纷纷让道。刹那间十里长街鸦雀无声,没了人影。
这样的严欢是陆小曦从未见过的,离海子哥更远了,让陆小曦有些陌生,感到压力,从未有过的距离。
清了道,他们加快了脚力,一会便出了城,往京营还有个几十里路,他们便都紧夹马背疾驰而行,不一会陆小曦的矮脚马便跟不上了,小满也只能陪着她在后面慢慢跑。
陆小曦顿时后悔跟着出来凑热闹,眼看着前面浩浩荡荡一堆人,都停下来等她,她有些着急,跟小满商量不行先回去。
小满正在沉吟,严欢策马掉头回转,看着在矮脚马上一脸着急的陆小曦,他嘴角微微挑起,又露出那仅面对陆小曦时才能够出现的温柔和带着光彩的微笑,刹那便冲淡了面上的阴煞之气。
就这样,他笑着策马向陆小曦骑的矮脚马紧贴而去,俯身揽住了陆小曦的腰,单臂一用力便把她从矮脚马上抱起,陆小曦惊呼着还没反应过来,严欢已经用另一臂拖住她的腿,把她放到自己身前,让她面朝前双腿叉开坐在马上,两只小脚蹬住他的大脚,然后一手拽着缰绳,一臂紧环过她的腰,让她紧贴在他怀里,甩开众人疾驰飞奔而去。
二人的坐下战马飞驰着,转眼便甩开了众人,陆小曦一开始有些害怕闭着眼睛,但严欢从身后紧裹着她,让她战胜了恐惧,遂睁开了眼睛,迎面微寒而清爽的风吹到脸上,加上这疾驰的速度让她觉得新鲜而刺激,于是战马疾驰之处,环绕着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
严欢呼出的温热气息在她耳边,他用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开心吗?”
“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