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匠的房院(1 / 2)

习冰送走大队长父子俩和会计后,趁着天还没有黑连忙锁上院门开始打扫卫生。

房子好几个月没住人,自然落了不少灰尘。

这座房院在村东头第三排左数第七家,左右的邻居都是土胚房、土院墙。

一米多高的院墙是用一半青石头和一半草泥所建,墙头上还密密麻麻插满了尖锐的碎石。

中间铺的是一米多宽的青是石路,左边空地上立着一个石磨和一个碾麦子的石滚,又称碌碡(liuzhou)。

一口盖着木板的老井,可惜从今年春天就没水了,应该是打的有些浅。习冰琢磨着,有机会可以找人再往下打几米深试试。

右边靠墙边堆着个苞米杆柴火垛。然后是牛棚、猪圈、鸡窝、小火炉,是用青砖加加土胚建墙体,顶部一半露天一半铺着木头和茅草。

牛棚里面还放着木制的拉板车和手推车,看来以前瓦匠家养过牛。

小火炉应该是后砌的,她正好可以把爷爷留下来的陶罐放上去煮东西。

这瓦匠就是讲究,院子都这么费心,房子自然不能差。

一半青石一半青砖的三间小瓦房,外加一间杂物房。

进门后同样是厨房(在华夏的东北农村叫外屋地),东西两边各连通着可以住人房间。

三间房分别各有有二十多平米,地面全部都铺着打磨平整亮堂的大青石,看着就特别干净整洁。

杨瓦匠儿子有出息在城里当了工人,厂里还分配的有房子,听说农村闹饥荒,大锅饭也没了,儿子就连忙让唯一的老爹买票坐车去找他给他养老。

所以,有些不方便带走的家具、小物件就没有带走都留了下来,自己所付的二百块房钱里面就有屋里这些家具的钱。

东西屋的炕上各铺着张竹条编制的炕席,炕梢摆着炕柜,炕柜上可以放被子。

对了,东屋的炕在北面,西屋的炕在南面,这样一来,厨房连着炕烧火的两个锅灶才不用挨着显得拥挤。

东屋四周的墙壁是涂了水泥的,地上放着个有镜子的大立柜,旁边有一张大桌子,家具看着都还崭新崭新的,这间房应该是杨瓦匠的儿子结婚时住的。

西屋地上只有一个半旧的书桌,旁边的地面上有个方形的痕迹,之前可能是放着木箱子一类的东西,应该被带走了。

北窗户台上放着苞米皮编的胖篓子,可以用来装鸡蛋啥的。旁边有一个针线笸箩,里面还有针线。

当时习冰扫到针线笸箩的时候眼睛一亮,这下可以把空间里的衣服挑挑改改。

厨房两个锅灶上空荡荡的,去年开始吃大锅饭,不用农民在家里开火做饭,村民们自告奋勇的将大铁锅捐出去支持大炼钢。

就现在,村里除了当时没捐的,和几家城里有亲戚的有铁锅外,大部分都还没买到锅。

因为买铁锅不仅要钱还要工业票,农民哪有工业票。锅整不来,就只能用瓦罐、陶罐,铁皮壶做些稀汤吃。

一个大水缸,一个小酸菜缸(因为闻到了酸味),一个小酱缸,几个小坛子,一个大橱柜,上面有菜板、和面板、擀面杖、高粱穗杆编的盖帘。

橱柜里面几个有小豁口的碗盘,好的肯定是带走了。

习冰在清理的时候,在柜子底下捡到一双没有用过的新筷子,应该是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掉下去的。

靠近背面墙角还有个地窖,下去瞅了瞅,大概有个七、八平方左右。

外面的杂物房里有一些劈好的干木头,冬天可以用来烧炕。还有两个水桶,一条扁担,两个土篮子、簸箕等常用农具。

房后是三分左右的自留地,还有一个厕所。

其实,要习冰来看,这房子的成本并不高,家具不算,青砖、瓦片、水泥花点钱。其他的都是请人帮忙免费弄回来的,所以,贵就贵在了工程和时间上。

……

在习冰个家忙着打扫卫生的时候,大队长三人在回家的途中就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这半天不见,周小三同志就又大变样了,那头发整滴比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的还短,不过看着却也干净利落。”

说话是会计,名叫张东升,样貌普通身材高瘦,还带着副眼镜,他是队里除了杨瓦匠家的那个大学外,唯二几个高中毕业的,今年二十五岁,已婚。

“还叫啥小三,人家现在叫习冰。”王武忍不住开口纠正。

“对对,习冰这名字可比以前的强多了。”大队长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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