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1 / 1)

C08病房里有三个床位,每个床位都或躺或卧着一个病人,病床一侧还挂着输液器,药物通过输液管流入他们的血管。

他们穿着虽称不上衣裳褴褛,但也称得上是朴素中的朴素,衣服上遍布灰白黑的泥斑。脸色黑中带红,还有些剐蹭的伤口,一个躺着的头部受伤,一个身上,腿上受伤,还有一个胳膊受伤,大多缠着固定带。

病房里还有几个看起来是家属的人。

一位是很普通的农村妇女,花白的短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瘦长脸,眉头挤出一个川字,眼睛里遍布忧愁。坐在床边椅子上正在给那个伤了胳膊的病人喂饭。

一位是看上去60多岁的老大爷跪在地上,干瘦的双手抓着马主任的白大褂下摆,枯黑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犹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泪光的眼睛正对着马主任哀求“大夫,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俺娃吧,俺们今天真的凑不到那么多的钱,能不能先让娃做手术啊,俺们当牛做马给你还。”干裂、焦灼的嘴唇颤抖着。

马主任满脸无奈,弯腰躬身双臂托着老人的手语气沉重的说“老人家,你先起来,我们有事好好商量,现在这情况,我能做主,把手术费给你们免了,但是这个器械费是厂家收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还有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方脸男,可能由于长期室外工作,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好像好几夜没睡上安稳觉,他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眼下青黑一片,他正情绪激动的拉着一个四十多岁谢顶的中年男人的胳膊怒吼“贾红波,你刚才都听到大夫说的了,这次光器械费就要25万元,俺弟弟和俺老乡是在你们工地出的事,你们就必须负责给他们治病,25万,少交一分钱都不能手术,误工费俺们都还没跟你算呢,这钱你今天必须交,你不要想推卸责任。”

谢顶男贾洪波表现得还是很客气和谦逊,只是任由他拉着解释道“我不是不愿意负责,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要公司上头的领导说哩,领导们已经上过会了,这个会上说这个事情啊,咱们工友也有一定的责任,这个安全检查做的不是很到位,这个25万的手术费呢,公司只能承担一半,也就是12万5千元,公司出于这个人道主义,再给大家多给5000元的营养费,也就最多13万了,剩下的大家家属也来了,想想其他办法嘛!”

秃顶男说罢还侧头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王晓锋说“医生同志啊,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你们不是总说为人民服务吗,既然农民工同志有困难你们也给帮助一下嘛!”

王晓锋心里有些着急,面上不由的带了些,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难缠,他们不交钱自己怎么拿到这回扣呢?

王晓锋情急之下想出了一个歪招,他清清嗓子环视一圈说“这位贾同志,还有各位家属啊,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个解决的办法,钱让这几位病人写个欠条,家属担保,签字按手印,这钱算你们公司借给病人的,先把手术费交了,等病人出院了,给你们工地打工还债,你们就当提前预支工资了,大家看行不行。”王晓锋这话一说,病房里顿时一静。

床上的病人们看了过来,女人放下饭碗站起身走了过来,老人也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到方脸男的身边,看向秃顶男,两人眼神都带着期望的光点,方脸男觉得劝说无望,心中也默许了这个办法,看向秃顶男。

被八双眼睛满怀期待的眼神盯着,贾洪波略微沉思,右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现在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从他内心出发,他也希望工人们都能得到治疗,否则他也良心难安。打工还债也能接受,反正这些人身份证还在他这,他也不怕他们跑。他看了看方脸男又看了看老人和女人,最后一咬牙同意了。

这时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离门最近的王晓锋走了两步,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他看到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孩,高个的那个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仰起脸对着他笑了一下,只是他不知道那笑容有点冷,个矮的那个低垂着头看不清五官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后脑勺,乖巧的任高个的女孩牵着手。

王晓锋愣了一下,问了一句“姑娘,你找谁?”

陈越笑着口气中带点揶揄,说“我找你啊,王医生。”

王晓锋面带不解,“你是?”

陈越不在理他,推开他进了病房,病房里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不知道这个女孩是来干嘛的!

“我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不用打欠条,也能做手术。”陈越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啥子,啥子办法?”一直未说话的女人首先问了出来。

陈越笑着看了一眼王晓锋,说这个办法很简单,但是你们得帮我办一件事才行。

“啥子事嘛?闺女啊,你给阿姨好好说。”

陈越指了指王晓锋道“你们要帮我指证这个人,指证他受贿,吃回扣,制造人血馒头。”

王晓锋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透过眼镜都能看到他瞪起的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我,吼道“哪来胡说八道的小丫头,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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