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雨的画,她走前送我的最后一副画!”
“夫人看到了画中之话了吗?”林笠笠一眼就看到这副画中也藏着秘密。
“嗯?话,什么话?不是仅仅是一副我的画像吗?还藏着别的,你快告诉我!”
文莱女士被林笠笠的话惊到了,这副画她已经看了十五年了,只要回来,她都会细细看好久,就算不回国,她也会时不时看看照片,她从没发现还有什么秘密藏在里面?她一脸又惊又喜又期待的表情看着林笠笠。
“不仅有话,还有画!”
“姑娘,求你,告诉我!拜托了!”文莱女士激动地抓住林笠笠的胳膊,满脸的哀求。
林笠笠看出,文莱女士跟夏雨的感情应该很深,否则,优雅的文莱女士不会如此激动。
“一个身穿蓝色毛衣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握着她对面女子的手,说道,‘文姐姐,不要怪我,我们来生再会’。”
林笠笠轻声描述着画中画,说出了夏雨最后想要对她的文姐姐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文莱女士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好好一个优雅的贵夫人,如同小孩一样坐在楼梯间放声大哭,形象全无。人到伤情处,哪里还会顾及形象?
林笠笠并没有凑过去安慰她,此时此刻,她觉得,让她好好哭一下也好,她第一眼就看出来,文莱女士整个人活得很紧绷,尤其是站在这个自画像前,更是压抑,她需要将自己释放,好好地释放,将浑身的紧绷都释放出去,那样才能活得开心肆意。
林笠笠靠着楼梯栏杆上,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串略显粗糙且有些大的骨链,忍不住伸手抚摸了起来。许是感应到林笠笠情绪也有些低落,本来正在休养生息的沈瑆醒了过来,淡淡的黑雾开始一圈一圈绕着林笠笠的手指转动,林笠笠时不时用右手的食指微微弹他一下,黑雾迅速躲开,然后再次靠拢过来。
一人一雾旁若无人地玩着追击游戏,一点没有觉察时间过得飞快。
偌大的客厅,一个衣着优雅地坐在楼梯台阶上哭得惨不忍睹,一个靠在楼梯栏杆跟一个无形的魂魄玩闹着,怎么看怎么怪异!
许久之后,文莱女士哭够了,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她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自己哭花了的脸,再看看一旁低着头玩着手链的小姑娘,脸微微发烫,她优雅了大半辈子,从没像今天这样失态过,哪怕是多年前那场惨烈的家变,她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维持住自己的优雅,不带留恋地结束十几年的婚约,如今,夏雨的一幅画就让她崩溃到如斯地步,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发泄过后,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跟舒畅,她果然是压抑得太久了!
“小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可是……,这副画中藏着的画,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呢?我已经看了它很多年了,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
文莱女士抹干眼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想要从中看出林笠笠描述的情景,可惜,无论她怎么看,什么方位看,画依然还是她的画像,没有一丝变化。
林笠笠正跟沈瑆玩得不亦乐乎,冷不丁听到文莱女士的话,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可还是在别人家呢?自己玩的都快忘记了!她忍不住懊恼了下,自己居然跟阿瑆玩这么幼稚的游戏玩到昏头了,压根忘记自己来干什么的了,真是眼睛不好使,连脑子也退化了!
“哦,就是因为你看了很多年,而且你是真的认认真真在看画,所以你看不出来!不要说你,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不出来的!”
“啊,什么意思?”文莱女士被林笠笠的说辞给绕晕了,完全听不懂林笠笠在说什么!“看画不盯着画看,那……,那要怎么看?”
“文女士,你看画时视线是不是聚焦在画上?”
“是呀,不聚焦在画上还能是看画吗?小姑娘,不要卖关子了,赶快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雨女士的画本身就立体感强,但这么强的立体画中还藏着一副立体画,这需要你抛开眼前的画,将眼神发散,不要聚焦,慢慢地你就会发现她画中存在的另一幅画!要似看非看,你试试看。”林笠笠看文莱女士确实急了,连阿姨称呼都出来了,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
“哦,这样呀!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