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柳煜炎追下来就听见这么一句,他正想喊住柳梦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失望的摇摇头。
他想,她到底还是没有意识到,是她彻彻底底的错了,如果她当初没做错,那她和霍靳抒,定是一对金童玉女。
霍靳抒回到溪苑已是晚上八点,吴嫂来开门,他随口问了一句:“她回来了吗?”
这宅子里,就他们几个人,吴嫂知道她问的是温浅,摇头表示否定:“太太中午就出去了,还未回来”。
“嗯。”他应了一声,心下不悦,竟然出去这么久?
吴嫂又问他:“先生吃了吗?”
“吃了”他淡淡的回答,剑眉不觉的皱在了一起,随即上楼。
脚刚迈上楼梯,他想起来什么,转身对着吴嫂吩咐道:“她回来,你别开门。”
吴嫂不太懂似的看着他,他又上楼了。吴嫂想,她应该没听错,她猜着,是不是先生和太太闹别扭了?但先生既然吩咐了,她只有照做。
温浅跟吴双双很久未见,两人都像捅开了对方的话匣子一般,从中午到晚上不歇气的聊着天,吴双双嘴都说干了好久次。
温浅聊的起劲儿,一时忘了看时间。等她想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已是晚上九点多。
她里一紧,糟了,这个时间点多半已经打不到回半山的车了。
吴双双看出她的紧张,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丢了魂儿似的?”
没什么。”温浅回神,强扯一抹微笑,她有意隐瞒自己和霍靳抒结婚的事,并未在吴双双面前提起。
她在手机上尝试着网约车,又紧接着说道:“双双,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回了?”
吴双双敏锐的嗅觉告诉自己,温浅好像有心事,在她眼里,温浅一向很谨慎稳重,但她刚刚从温浅的眼里,见到了慌乱。
况且,她每次约温浅,两人吃了晚饭后,都会去唱一会儿歌,没个一两点,是不会回家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打趣温浅:“你该不会恋爱了吧,这么着急回去,会情郎?”
吴双双一语戳中一大半,温浅有些心虚,搪塞着:“净瞎说,我这不是校外陪读去了,今天出来太急,忘了备课了。”
“得了,明天周天,你明天备不行?”吴双双不依不饶的,温浅这个借口她一眼就识破,毫无说服力。
“叮叮——”手机响了,显示网约车成功。温浅来不及多解释,拿了包就往外走,她边走边对吴双双道:“改天约,一定陪你玩儿尽兴。”还不忘送了她一记飞吻。
温浅回到溪苑,从正门这面看着,整个院子一片漆黑,她按门铃按了好几次,均无回应。
不应该呀,吴嫂应该不会这么早睡吧?她不死心的,又按了好几次,也没人应。
半山夏日里,蚊虫很多,温浅又刚好很招蚊子,她站在那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小腿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大疱,她只有不停的来回走动,避免被咬的更厉害。
远程控制系统里,霍靳抒将温浅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温浅宁愿被咬,也不给他打电话,让他有些恼,温浅这就是在自讨苦吃。
良久,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去给温浅开了门。
门外的温浅受宠若惊,在望着霍靳抒那张阴沉着,风雨欲来的脸时,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谢谢”二字,被掩在唇齿间。
温浅知道他不高兴,便不说话,以免招惹到他。一路无言,一直到了三楼。
对于霍靳抒的脾气,温浅最容易察觉的,就是他生气的时候,至于他高兴的时候,她好像从没见过。
但正是温浅的沉默,让霍靳抒烦躁到了极点,他眯着眼,俯视着她,冷言相嘲:“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温浅一脸茫然:“去跟朋友吃个饭,扯的上什么身份?”
“温浅,你怕是忘了...”他话音一顿,突然逼近温浅,将她压在门上,鼻尖跟她的鼻尖相对。
他咬着牙接着说“别忘了,你霍太太的身份。”
“霍太太是没有人生自由吗?”她不服气的迎着他的目光反问他。
“好,很好!”他本就像一根欲燃的火柴,温浅的这句话,就是一把火,成功将他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