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榷手一顿,抬眸看了看:
“难不成听到陛下给太子殿下赐婚时,你很痛快?”
顾令昀心口一抽,却面无表情,自斟自饮一杯道:
“陛下没有公主,放在心尖的,除了太子,唯独一个臻华,若是顾臻华不愿意,倒也未必成事。”
裴榷脑海里闪过那夜女子颇具异域风情的那双眼。
顾令昀看着裴榷,只见他突然出神,下一刻,却扯出一个苦笑。
“不必了。”
顾令昀沉默许久,开口道:
“你不愿意,臻华也不见得愿意,眼下怕不是在皇姥姥那闹呢。”
日头渐盛,顾令昀板着脸,看着裴榷喝下一杯又一杯。
顾令昀知他酒量甚至不错,身子却也撑不住这样灌。
顾令昀抬手示意人把酒壶撤下去。
裴榷却拿起酒杯,临窗而立。
他喝多了酒,歪歪晃晃的。
眼里却有一丝清明。
突然下人来报:
“公子,东西做好了。”
一个华贵的锦盒放在桌子上。
裴榷摇摇晃晃的又走了过来,脸上泛着红晕:
“这是什么啊?”
顾令昀拍掉他的手,颇为心疼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打开。
盒子里是两块雕刻细致的白玉,通体通透,上刻着鸳鸯戏水,令人惊奇的是,那鸳鸯身是血红色的,怕是珍贵少见的白玉中带着血玉才能雕出来,鸳鸯的眼睛则是西域红宝石镶嵌。
裴榷却笑的恣意:
“这份礼物当真贵重,怕是能把朝野上下都给比下去。”
顾令昀此时看着玉佩,轻轻摸了一下:
“她最衬艳丽的颜色,明明那张脸并不妖艳,若是寻常素净,倒是失了颜色。”
裴榷看着他,拍了拍肩膀:
“太子待太子妃是与常人不一样的,你看开便好。”
顾令昀握紧拳头,哼一声:
“那裴将军怎么看不开?”
裴榷依旧笑着:
“裴某哪里看不开?”
顾令昀缓缓道:
“你这副样子,就是没娶到心仪的人,可纵观满城,你裴榷怎可能有心仪之人,无非是怕有了家室,束手束脚而已。”
裴榷不由得苦笑,拍了拍顾令昀肩膀,没有多说。
……
下午东宫便传进消息,裴榷将军偶感风寒。
姜怀瑾面无表情,魏稚鸣却是若有所思。
魏稚鸣迟疑道:
“要不要我去看看?”
姜怀瑾摇摇头:
“他病的不严重,你不必跑一趟。”
魏稚鸣叹了口气:
“陛下有意将臻华嫁给裴榷,可我见这二人,都不乐意。”